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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去葵姐酒館接她回宮。我背了她一路,她哭了一路,罵了你一路。可我這當哥哥的曉得,她心裡有你。所以,無論你與聖人做了什麼交易都好,她想嫁,我就由著她嫁。」
他緩緩道:「旁人說她愛極了你,所以才替你納妾。我自己的妹妹我最了解,若不是你傷了她的心,她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裴季澤喉結滾了一滾,啞聲道:「是微臣對不起她。」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謝珩冷哼一聲,「我不曉得你究竟有什麼苦衷,可只有一點,你既娶了她,就得對她好。你若做不到,那就和離,放她一條生路。」
裴季澤沉默良久,啞聲道:「微臣會儘快妥善處理此事。」
這回便是不肯和離。
謝珩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怒不可遏。
一旁的東宮衛率齊雲見狀,忙上前攔住他,「殿下消消氣兒,這當中一定有誤會!」邊說,邊給裴季澤使眼色。
誰知立在下的男人動也不動,好似就等著挨打。
齊雲又給一旁正在看好戲的許鳳洲使眼色,希望他勸一勸。
許鳳洲視而不見,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齊雲氣結。
眼看著就要攔不住,外頭的小黃門來報:戶部趙尚書來了,此刻正在殿外候著。
許鳳洲這時才慢悠悠開口,「趙尚書定是來同殿下商議河北道賑災一事。」
謝珩到底顧及裴季澤的顏面,將自己的火氣壓下來,冷冷道:「回頭再同你算帳!」
裴季澤向他行禮告退。
他剛出明德殿的大門,許鳳洲與齊雲一塊追上來。
齊雲瞪了一眼許鳳洲,「許侍從方才也不知攔著些。」
許鳳洲一臉無辜,「齊衛率難道瞧不出咱們的裴駙馬想要挨打?」
齊雲詫異地看向面無表情的裴季澤。
安樂公主從前總是說,殿下是全長安最古板無的人,誰嫁給他簡直是倒大霉。而季澤是全長安最有之人。
可到頭來,殿下倒是與太子妃和和美美,他二人才成婚不到兩個月,竟然連妾室都有了。
明明裴侍從成婚時瞧著挺高興。
著實叫人想不通。
這時許鳳洲拍拍裴季澤的肩膀,道:「走,陪你去打馬球放鬆放鬆。」
許鳳洲與裴季澤以及齊雲都是太子伴讀,昔日裡最愛做的事情便是同太子殿下在城郊的馬球場打馬球。
三人到了以後,已是傍晚,太陽下山,正是打馬球的好時機。
在馬球場打了兩次,裴季澤的腿便有些受不住,便去了球場後頭的溫泉池沐浴。
趁著齊雲如廁的功夫,許鳳洲看向池子對面正閉目養神的男人,眸光在他胸前縱橫交錯的鞭痕上掃過,問:「你這個人從不犯錯,為何如今一錯再錯?不過一個伎子,打發便是,為何非要養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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