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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柔嘉垂眸望了她好一會兒,伸手摸摸她的頭,「自然可以。」
又看向文鳶,「府中腰牌呢?」
文鳶忙從袖子裡取出一塊玉牌呈上前。
謝柔嘉將那塊玉佩遞到阿念手裡,「有了它,你便可隨時來見我,千萬別弄丟了。」
阿念鄭重承諾,「絕不會弄丟!」
謝柔嘉又摸摸她的頭,方在眾人的簇擁下離去。
直到她走遠,阿念連蹦帶跳跑到裴季澤面前,把那塊玉牌擱到他寬大的掌心裡,哄道:「三哥哥別難過,有了它,公主嫂嫂就不會不要你了。」
裴季澤神色微動,伸手摸摸她的頭,「好。」
*
「公主,您還好罷?」
馬車裡,文鳶瞧著謝柔嘉已經出了好一會兒的神,忍不住開口詢問。
神情呆滯的少女回過神來,把臉埋進臂彎里,久久沒有作聲。
文鳶曉得她心裡難受,把她擁進懷裡,哽咽,「公主若是心底不痛快,就哭一場。哭完就好了。」
發生這樣的事情,她遲遲憋在心裡,遲早要把自己憋壞。
她卻不作聲。
直到馬車在公主府門前停下,她才從臂彎里抬起一張悶得緋紅的面頰,叫文鳶替她整理好妝容,下馬車時,又是金尊玉貴,儀態萬千的公主殿下。
公主府的管家是原先長樂殿的小黃門,得知今日公主回府,早早地領著府中眾人迎在府門口。
見她下馬車,眾人忙上前行禮請安。
謝柔嘉瞧著張燈結彩,熱熱鬧鬧的門口,心裏面也覺得熱鬧些許,寒暄幾句後嗎,就被眾人簇擁著入府。
工部的人雖拖了那麼久,可給出的成果倒是極好,一路走去,亭台樓閣,花草扶疏皆是按照謝柔嘉的喜好修葺。
尤其是府內湖中央所設的水榭,連接的水上曲橋還可以收起來。
若是心情煩悶時,將迴廊一收,倒成了孤島似的。
十分滿意的謝柔嘉叫文鳶打賞府中一眾人後,又叫管家派人將自己搬府的消息通知給衛昭給蕭承則以及昔日的一些玩伴,說明晚會在府中設宴,請他們過府一聚。
出於鮮,她這日晌午醒來後便一直在園子裡觀景,一直逛到快晚膳時才將園子走幾個遍。
用罷晚膳後,文鳶見她又想要出去水榭走走,被文鳶以蚊子多為由攔下。
謝柔嘉只好作罷。
可明明都已經很累,她躺在床上仍是睡不著。
文鳶問:「公主怎麼了?」
謝柔嘉輕聲道:「從前總是不理解枕邊人這三個字的意思,如今成了一回婚,倒像懂了。我貴為一國嫡公主,到頭來,竟連個可心的枕邊人都難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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