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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泪在脸上淌成了河,凭什么呀……
想嫁的没嫁成,不想嫁的却被定了亲,委实叫人唏嘘不安。
魏如青这两日心里不踏实,时不时便想起那住持方丈的话——小人难防——她总怀疑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这段时日,两位姑娘的关系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穆清院那边久久没有动静,据闻二姑娘身子不适,连每日的晨昏定省都免了。
阿兰看似得益,可一切并非她想要的。她心头过意不去,想和孙二姑娘聊聊,可几次去穆清院都没见着人。
倒是后来春香过来一趟,将二姑娘做的香包送到她手里。
“不是说病了么,怎么还做香包给我啊?”
春香苦着一张脸,有怨气却不敢发:“我家姑娘关在屋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做香包又做什么呢。”
撇撇嘴,“对了,二姑娘让奴婢给您带句话,说——‘命中有缘,望你珍惜。命中无缘,她不强求’。”
这真是孙君华的态度?
魏如青持几分怀疑,插嘴问:“婚姻非儿戏,这般要紧的话,你家姑娘为何不亲口与大姑娘说?”
春香向来忠心耿耿,从来见不得自家姑娘受委屈。可事已成定局,她除了无奈又能如何。
姑娘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肿成核桃了,委屈巴巴的,别人竟还怀疑。
“这话哪是我编得出来的!”
她故而冒出几分脾气来,“咱们姑娘大气有容,既是父母定下的婚事,又怎么会怪罪大姑娘。只是……哭得肿了眼睛,连日消不下去,只恐被人瞧见惹来非议,这才不敢露面。她这是为大姑娘好,哪晓得……好心还要遭人怀疑。”
说着,不高不兴地白了魏如青一眼。
被掌嘴的淤青才消下去不久,春香却还不长记性。单冲这个,魏如青就得高看她一眼,当即赔了句不是。
她实在是太疑神疑鬼了,不经意间就得罪了人。
又过几日,孙君华“病好”
出了穆清院,除了人瞧着恹恹,倒也一切如常。
她又做了点心带来维桢院,和阿兰坐在秋千上吃,两人有说有笑的。
姐妹俩和好如初,约好似的,都不提那烦人的婚事。蒋氏见她俩自己消化了,也跟着松口气。
然而嘴上不提,不代表心里真的不在意,阿兰这两日时常发呆,做衣裳发呆,上课发呆,连吃饭也发呆。
努力这么久,好容易克服了学业的困境,突然又说要嫁个皇子,有更多规矩要学,心弦再度绷紧,人自然不痛快。
“今日一连走神数次,甚为不妥。学画还需先心静,我看,表妹得先帮大姑娘调节心情才是。”
江宗平站在维桢院的门口,如是道。
他来教画两次了,两次阿兰都走神,至今没有画完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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