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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房內。
林岳依然在扶手椅里坐著,身後站著兩個手下。他用手指輕捻動著手裡的紅酒杯,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眼神里卻似有暗潮洶湧,不知在想著什麼。
盛溫從門口進來,在他面前站定。
「岳哥,他來了。」
「挺準時的。請他進來吧。」
「岳哥……」盛溫猶豫了一下,「你真的要那麼做?」
「你不是一直問我為什麼不把暮山送出國?這就是原因。現在,該到他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但是……」
「你有更好的提議嗎?」林岳抬頭看向他,「阿溫,我跟你說過多少次,越到關鍵時刻,越不能心軟,你想看到我們所有努力都前功盡棄嗎?」
盛溫默默低頭,一言不發。
林岳說著,眼裡似有隱怒,語氣也多了幾分嚴厲:「沈培君還活著這件事,我現在不想跟你追究,但是同樣的事情,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岳哥……我去叫他進來。」
兩分鐘後,盛溫領著鍾潭從門口走進來。
鍾潭完全無視屋子裡站著的其他人,徑直走到林岳面前直視著他:「他人在哪?」
林岳抬手招呼他:「坐吧鍾隊,咱們聊聊。」
鍾潭斬釘截鐵:「不聊。我要先看到人。」
林岳眯起眼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道:「你和那個小警察還真是親兄弟啊。當年是他,現在是你,為了救暮山,你倆也算是前赴後繼了。
鍾潭臉色驟變。
「我記得當年,那個警察也是這樣。」林岳不緊不慢地晃動著手裡的紅酒杯,「他聽暮山說我被人綁架了,要去碼頭救我,他不放心,也跟著過去。」
鍾潭面色隱忍,冷冷看著林岳:「我說了,我要先看到人,否則一切免談。」
林岳有點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他還在睡覺,不過你想看就去看吧。」
鍾潭跟著盛溫走到裡面一間全封閉的房間,隔著巨大的玻璃,果然看到林暮山躺在一張床上。床上的人看起來毫無反應,只有綿長而微弱的呼吸,讓鍾潭心中一緊。
「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只是安眠藥。」盛溫答道,「應該差不多快醒了。」
鍾潭不放心地又看了幾眼,才轉身走出房間。他在林岳對面坐下,隨意往椅子裡一靠,掏出一支煙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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