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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舟隐隐激动起来,坐到书桌前,将这些猜测写下来,告知沈钊,再要他从刘仁那里查一查卫凛。临了,又补充一句,要沈钊替她寻个身子不适的由头,向皇帝交待一声。
想了想,没什么遗漏的,沈妙舟封好信笺,交给盈霜,让她白日里借着探望莹娘的由头,将信送去了钗环铺。
隔日下午,长廷准时过来主院,站在门外温声道:“夫人,马车已经备好,您可收拾妥当了?”
盈霜将一支点翠嵌珠花簪插入沈妙舟浓乌的发间,对外扬声道:“夫人这便来了。”
去宫中不过是敷衍,沈妙舟原本没什么妆点的兴致,可转念一想,毕竟是顶着秦舒音的名头,总不好给她丢人,便乖乖由着盈霜装扮了一番。
收拾停当,她由长廷引着,送上了马车。
车上置了一个小小的熏笼,里面的银骨炭烧至泛红,将车内烘得温暖如春。
卫凛已经等在车里。
沈妙舟半点不见外地坐到了他身旁,热络地唤:“夫君!”
铺着银鼠裘皮的软垫微微一陷,姑娘家干净馨甜的气息转瞬填满车厢,卫凛默了片刻,没有作声,只是向一旁让了让。
她却跟着凑近,仰起小脸,笑盈盈地问他:“昨日那细面,夫君可尝了?味道如何?”
她挨得极近,卫凛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上温软的触感。没来由地,他侧腰隐隐一麻,似乎又传来昨晚被她咬过的感觉,说不出的诡异。
他别开脸,轻扯一下唇角,语气中带了些讥诮:“尚可。”
明明算得上是肯定的两个字,怎么听起来有种凉飕飕的感觉呢?
沈妙舟觉得莫名,不禁又打量他一眼。
马车辚辚而行,金色夕光穿过车窗,落在他冷淡的侧脸上,映出一个小小的光斑。
在光斑的中央,结出一线细细的血痂,他生得白净,便衬得那道伤口醒目。或许是昨日他逆着光的缘故,匆匆一眼,她竟没瞧见。
沈妙舟微微出神。
他颊边只是被刀风浅浅划伤一线,会流出血来,显然不是易容。
这么说来,与刘仁相熟的是他,不是那个早死的真卫凛?
“看什么?”
卫凛突然开口。
盯着这道小口子看了半天,总不能硬装没看见,于是沈妙舟只当毫不知情,带着点心疼,惊讶道:“夫君,你脸上怎么划伤啦?”
卫凛垂眸看她一眼,淡道:“一时不察,被宵小寻了空隙。”
说谁宵小呢?沈妙舟立马睁圆了杏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什么人有这等本事,竟能伤了夫君?”
闻言,卫凛忽地轻笑一声,慢慢凑近了些,漆黑凤眸盯着她看了几息,意味不明地开口:“不知乡君此言,是在夸我,还是在夸那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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