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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旁人,大概也就要认栽了,偏偏薛镜辞敏锐,与常人有异,还是找到了痕迹,顺而追到城郊去。
直到行至白天里,他斩杀狼妖的枫树林,薛镜辞才骤然停下。
系统紧紧挂在他身上,不敢松爪子,生怕被甩下去,警惕问:“不见了吗?”
却见薛镜辞擡头看向树梢,冷声道:“出来。”
枫树叶茂密,将那人遮挡得严严实实,小猫咪开始怀疑是不是薛镜辞听错了。
直到自那树丛后,传来一声轻笑,它才弓起身体,警惕地盯着那个地方。
大片的树叶被人扒开,冷月的光穿透树影,戴着面具的少年坐在大树的枝干上,只露出的一双眼睛,狐貍似得狡黠。
他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手指摸着玉牌上的字迹,轻声呢喃:“原来你是叫薛镜辞。”
薛镜辞望着他看,眼中盛满月光,彷如三年前一样清冷无暇。
少年身子一纵,跳到了薛镜辞的面前,勾唇一笑,接着挑开面具,将手中的枫叶送给他。
“好久不见。”
干枯的树叶被踩碎,发出沙啦啦的响声,与风吹着树叶的动静混在一起。
薛镜辞打量着少年,那双眼是很熟悉的,只是如今面前的人已经和他一样高。
他恍惚了片刻,仿佛又嗅到东来村里的麦香。
“阿裴?”
裴荒愣了一下,唇角忍不住弯起:“原来你还记得我。”
薛镜辞看他几眼,伸手索要:“令牌还我。”
裴荒反倒将令牌揣进怀里:“是我的了。”
这人也不知是吃什麽长大的,个子越高越无赖,系统不满地沖他叫,显然记仇他刚刚差点将自己撞飞出去的事。
哪知道裴荒这厮直接伸手,揪它的耳朵:“怎麽肥成这样,不过倒是顺眼了不少。”
说着他又想去揉系统的毛脑袋,系统这下灵活起来,跳到薛镜辞怀里去,又将头埋起来。
结果却被捏了捏尾巴尖。
薛镜辞听着小猫咪骂骂咧咧,终于拦下裴荒的手问:“你怎麽在这?”
裴荒只觉手背像是被烫了下,烧灼的感觉悄悄蔓延,见他没再讨要令牌,欣喜道:“不过四处讨生活,暂住几日,你也是来除妖的?”
薛镜辞擡眼看他:“你消息倒是灵通。”
裴荒也不打算遮掩,笑道:“我有个朋友,就在府衙当差。”
薛镜辞不说话了,转身要向城中走。
裴荒心里一紧,忙追上去问:“令牌你真不要了?”
前夜下过雨,山路难走,薛镜辞脚步不算快,抱着猫咪回答:“送你。”
裴荒张了张口,着急道:“那也是好玉,值不少钱呢,君子不受嗟来之食,不如我请你吃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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