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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来,她诗书通抛荒了,转似对以前从未上心的家务活,生起了无限的兴趣。她是个凡事都讲求极致的人,家里的下人被她使唤得团团转,无不心生怨望。柳兰溪自那日口角后,就搬进了值房,只叫跟班回来取过一包衣物。小愫看得于心不忍,她能做的,就是出去搬个小杌子,和她一起忍受浓烟的熏炙。
从酉时灯上,等到子时三刻,桌上鲜亮的大菜,渐渐失去了油光,变得晦暗难看,叶子也软塌塌的,像过了一冬的泡菜。小愫换了枝蜡,柳盈依然无动于衷地坐在安乐椅中,描得精致的新月眉,连抬也不抬一下。她穿着新裁制的金麟羽片宫样锦,耳下垂着珠贝,平视花格子走廊。从东边下人房开始,灯火一盏盏熄灭,后院的猧儿叫了几声,然后一归于静。不知过了多久,角门子微微一响,进来的不止一人,还在大声欢呶,笑声时高时低,转到书房去,听不见了。那边一盏荧黄的小灯,直燃到天明,掀床倒榻,声震屋瓦。
每当这时,小愫都战兢兢地伏跪下去,一边流泪,一边磕头不止:“娘,好共歹,您先吃一口罢。这样无了头,迟早熬坏身子呀。”
柳盈眼撑撑的,看着绣屏上贴的金鸳鸯,忽然发一声喊,双手一掀,那碗筷菜碟,便都从绿布桌围上滑了下去,一地狼藉。
隔了一天,由门公郭榔头领路,一路打着风灯手照,引着柳盈的轿子,穿过金水河边一家家河房。到了一处什么“宜春院”
、“百花楼”
,她就让小愫挨个进去打听。小愫忍着羞惭,向老鸨描述她家姑爷的模样,那假母斜着眼,剔着金牙,引来一群婊子,嘻嘻哈哈地笑。末了,将门一关:“没有!”
呲了她一鼻子灰。这样拈酸吃醋的大娘子,他们不知见过多少,若日日前来厮缠,这生意不要做了!
小愫耷着脑袋,裙子拖到地上,无声地摇摇头。柳盈嘴唇动了动,指示郭公,来到下一处,也是同样的遭遇。这一晚上,什么也没问出来。
又一天,她让郭公打着马车,跟上杜晏华,到晚来回,说是进了寻芳阁。柳盈一声不响,点了十个看家护院,拎着棍棒打进去。那荷叶明灯、花窗板壁、扇枕珠帘,全砸得粉碎。红木雕花门踢开时,里面的官人露着半截肥屁股,忙不迭套裤子。婊子吓得尖叫,抄起石榴胆瓶砸过来。老鸨见闹得不像,没了主意,咬一咬唇,将她领到河岸边。那里停着一艘卷蓬小船,两面画着云纹彩漆,纱帘极薄,里头灯烛辉煌,人影横乱,琵琶声丁丁冬冬,在水面传得很远。
定是有人发现了岸上的来人,鼓乐暂歇,过了一会儿,杜晏华从红纱船帘中钻了出来,玄色金丝便袍搭在腰间,科头不挽,发长至腰,唇上沾的不知是谁的胭脂,渥如丹朱,平添冶丽。他醉眼眄流,笑容放荡,水风暗暗送来一股甜香,冲得柳盈头脑昏胀,恨不得拉着他,一起跳下深不见底的金水河。“你来……做什么?这不是你来的地……”
他似笑非笑,嘲弄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身后的女子勾住了脖子,拉进中舱。窗板支起,临窗的小桌上,坐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穿一身上等丝绸,满脸横肉,眉毛高挑,正举起酒杯,很古怪地对她笑着。
第二天,杜晏华娶了个河东狮的消息,在朝中不胫而走,沦为新的笑柄。都说妻道以不妒为先,原先和柳盈走得近的一群姐妹,终于在她身上找到了一条缺点,不免背后加油添酱,什么顶油灯、跪钉板,就都编排出来了。这样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她再也过不下去了,便到舅舅面前擦眼抹泪,控诉申说。陶荏也很气愤,在她走后,当即指挥手下的侍御史,拟了一封奏疏,弹劾杜晏华“荡检逾闲,有玷官箴,乞贬出京,以正人心、厚风俗”
。靖元帝留中了三天,到底准了启奏,褫了他的大理寺京衔,谪为安州别驾,即刻赴任。
那安州下辖曲阳、深泽二县,龙兴二年后改名定州。西北有北岳恒山,山南就是北岳庙,还是大唐武德中韩魏公辟地修建的。东邻安平县、祁州县,西界无极县,南依晋州县,古属燕赵分野,最是苦寒,冻土千里,士卒堕指。别驾是郡守的属官,权限大致等同于唐时刺史的一半,位于县长之上。安州是北方军塞之一,常备的有定武军、义武军,拒守平凉,职责重大。
当时礼防森严,只有出妻之条,而无和离之议,寡妇再嫁,也会被讥为失节。陶荏的本意,是叫他们两地分居,只要名分不变,柳盈未尝不能在娘家过一辈子。孰料出京之前,对于柳盈的去留,竟然生出了枝节。杜晏华异常坚执,要携柳盈一同赴郡。另一方柳兰溪的反对也同样激烈,放出大言,他若强硬地带走女儿,宁愿和他对簿公堂,拼了自己的冠带官身,也要告他一个拐带宦女。决定权最终还是落在柳盈手上。她心里有一股重燃的希望。她知道丈夫在柳家不受待见,她上面的几个哥哥,都对这个妹婿白眼相看,尽情挤兑。更因了孙汝元的挑唆,他们在朝中四处散布谣言,诋毁杜晏华的官声,使他成了言官攻击的活靶子。
她心里认定他的出格举动,是对自己父兄的报复。若到一个新地方,该不无重新开始的可能罢?就是这一个渺茫的念头,使她答应了随任安州,旁人苦劝不转。离京前一日的晚上,她正收拾箱笼里的棉衣,忽然一阵腹动,酸水上泛,冲出了喉咙。她伏在净桶上,呕出了苦黄的胆汁。她的心脏嘭通乱跳,亦喜亦悲,不知这个孩子将给她带来什么?小愫听到响动,手上握着两条锦封束腰,进来问她要哪一条。她慌不迭地将桶踢进床底,微笑着坐在床上,指了那条妃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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