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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央没有勾引过和尚,她只勾引过道士。
死道士板着脸,永远都像是刚从寒冰地洞里捞出来的,远远儿看一眼都嫌冷。
央央曾经为了解开他挂在她脚上的铃铛,去勾引过他。
死道士看起来冷冰冰的,藏在衣服下的身体却是火热的。哪怕他把她推开的再快,央央指尖也留下了他高于平常的体温。
从那之后,死道士就躲着央央。
央央察觉他许久没来时,听他师门的小师妹说,他妄动凡心,招来了情劫。
掌门怕这个小弟子折损在情劫这一关,特意命人找来了一些描绘情爱的话本,构建了一个个小世界,把徒弟分魂送了进去,令他去做一个被人爱却无能力去爱人之人。借此彻底断了他情爱之心。
由话本搭建的小世界里,他没有任何的记忆,就是一个全新的人生,从头到尾依照话本里的那个人去活。
央央如何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忍了分魂之苦,硬生生跟来了小世界。
失去记忆的他,也不知道好不好哄。
入了三月,雨水繁多,雨打春叶噼啪作响,好不容易初晴好了艳阳天,村子里去了个老人,满村的人都忙着给治丧。
百灵飞出去了一圈飞回来,叽叽喳喳给央央说了,村里头去藏竹山请了和尚来念经度。
自打三个月前和尚来了藏竹山,正巧碰上了村中老人出殡给念了一段经后,至此每个月村子里有死人的情况,停灵的时候都会去请了和尚来。
央央想见和尚,就要去那停灵的地方。
同花村里半个村都姓陈,那去了老人论起来,陈央儿该喊一声叔公。
大清早地,隔着半个村,停灵的村东哀乐不止,哭声连连,半个村的人都在老陈家进进出出,来回忙活着。
央央提着裙绕开了土路上的一个个小水洼,去了那老陈家。
门口有老陈叔公的后人在迎人,披麻戴孝,象征性地哭两声后把来往的宾客往里面请。
门口守着的陈家人正哭着,一抬头时,瞧见了素衣麻裙,头戴白绒花的纤弱少女步步而来,脸色立即变了。
同花村谁不知道,陈央儿家闹鬼了。那死去的三口人变作了鬼回到自家小妹身边,守着她呢。
青天白日,眼瞧着柔柔弱弱风一吹就倒似的少女走了过来,门口的陈家人背后硬是渗出了冷汗。
都姓陈,这里的人和陈央儿都是亲戚。合着她堂叔婶一起谋划她家田地房屋的,在场的人数可不少。
央央来时,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愁容,细柳叶眉微蹙,苍白的脸色可见病容。
“她还敢来,堂叔可是被她给吓死的”
一个胖婶子没敢看央央,见央央从门口侧身进了来,小声给人嘀咕。
陈央儿的堂叔给一个披麻戴孝的姑娘使了个眼色。
“可不是,堂叔死的时候,蝶儿听得清清楚楚,就说央儿装神弄鬼吓着他了”
那姑娘年岁和央央一般,长得清秀,垂手站在大人们的身后心神不宁地,堂叔喊了两次,她才慌慌张张抬头“叔”
陈蝶儿直的眼这才有了焦距。
她看见了提着裙朝院子里走来的央央。
陈蝶儿脸色在短短一瞬变了“你怎么来了你孝中不是不出门的么”
与其说是问,倒不如说是质问。
她似乎在想什么,无法克制地回头。
人声鼎沸的院子最里,是一处堂屋。
那儿挂着白布,里面停着棺材。
吵吵嚷嚷中,有平缓的木鱼声隐隐约约。
央央看见了那陈蝶儿眼神在对上堂屋里的一瞬,柔软中带有痴盼。
她微微挑眉,却是现了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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