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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她再也看不到明媚的春光。
长街寂寂,原来写着“陶宅”
的金字大匾,像扫垃圾一样,只剩块块碎片,堆在树下阶前。刷着油亮朱漆的大门前,贴上了黑色的封条,打了个大叉。就连两边昂首的镇宅石兽,也不知被谁连底座搬了去。两边各站了一个禁卫军武弁,出鞘的长刀寒光凛然,看到生人走近,无不努眉瞪眼,和煞神相似。柳盈心生惧意,退缩不前。忽然朱门推开一缝,几个刑役模样的人鱼贯钻了出来。他们样子鬼祟,边上伴着个仵作,白巾捂住口鼻,指挥他们搬运什么。
只见那是个长条形的竹担架,上面铺盖着白布,凹陷进去一个人形。柳盈想撤步向后,脚跟却定住了似的。那翘在担架外头的一双脚,穿着青缎红里的花帮绣鞋,正是去年上元柳绮穿得那双。她不顾军士的阻拦,竟然扑上前去,用颤抖的手掀开白布,吓得朝后一坐。只见柳绮两腮深凹,皮连骨头,像被吸干了血肉。两个腐烂的眼眶里,钻出了肉色的蛆虫。她优美颀长的颈项上,嵌进去一道紫红的绳痕,淤血已经变黑,肿得几和脸庞一般粗细。她死前必定经历了极大的痛苦,露在外面的粉舌都咬得只有半截。
她再也忍耐不住,伏在道旁大呕起来,眼泪混着秽物,堵塞了她的喉咙。她听到那仵作阴恻恻的笑声,透着淫邪,十足一个登徒浪子:“这可都是些贞洁烈女啊!可惜死得无名,连个牌坊都捞不着。还不如老实进了教坊司,大爷我天天光顾生意,哈哈!哈哈!”
柳盈气愤已极,若不是小愫和郭公两个人拖抱着她,她非拼个同归于尽不可。
她坐在轿中,失魂落魄地回了柳宅。她家倒没有封,只是原先的夏彝商鼎、玉器古玩,早已被抄家的官吏搬了一空。园中花木无人侍弄,犹自疯长,要将寂寞中庭埋没一空。往日一呼百应、婢仆成群的盛景不再,到处可见死去的蠓蚋,黑点覆满了花窗绣榻、帘幕纱橱。自小生长的老屋,从未让她感到如此陌生。直到她拉开五斗橱,那些玉雕的小兔子、小老虎、小公鸡,虽覆了一层灰,还安然地躺在红绒绸布里。那是她很小的时候,寻不见娘,哇哇大哭,任谁哄也没用。柳兰溪从市集上买了这么个小玩意儿回来,雕的是十二生肖,玉材凡庸,刻工手艺也很一般,因此刻出的玩偶,不是少了一只耳朵,就是眼睛不对称。她却很喜欢,一看到就不哭了,看着柳兰溪格格地笑。往后每逢生辰,爹爹都送她这么一只,她等了十二年才凑齐,宝贝得什么似的。有只小老鼠的尾巴磕断了,她还哭了好半天。
她唇角微微一牵,那笑容也是带着苦涩的。如今那东西对她的手掌来说,已经太小了。她还能记起独自一人的午后,摆弄着它们,阁楼的光线照在上面,这些小动物一个个似活了过来,帮她编织起充满童心的美梦。
可是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所有的一切都被那个人毁了。
夜色深黑,只有书房里依约亮着一盏灯,在钢蓝色的夜雾中,似是困在无尽幽暗里的唯一一个活物。他们的两点烛光遥遥相对,像是高悬天幕的两颗星子,又似是人类灭亡后的喑哑回声。可是,连接着他们的,只有深重的仇恨。
杜晏华从案上抬头,看到的就是这么一抹青色的影子,仿佛承受了人世苦难的观世音,眼眸中是淡漠的冰冷。他为了掩饰失望,蓦地抬高了声儿,解嘲地笑了笑:“我还道你这辈子都不用哭,原来还有人的七情。”
这话在柳盈耳里无异于幸灾乐祸。她木然抬手,拭去眼下泪痕,这个人的冷酷无情、全无心肝,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她从袖中抽出一把五寸长的尖刀,忽然大喝一声,扑了上去。凛凛冰锋近在眼前,杜晏华倏然变了脸色,跌撞闪避,带倒了书案圈椅,摆放其上的松墨歙砚,叮叮当当落了一地。他挥袖拂落灯台,两人同陷黑暗中。
柳盈横下心来,要和他对命,两手紧握刀柄,竖起耳朵听他的动向。杜晏华以背抵墙,屏住粗重的喘息。那一刻他感到的恐惧,竟使姣好的五官移了位。他在挪到门边时,脚下踩着了一根湖笔,发出滑擦之声。柳盈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照着那道颤抖的人影,尽力刺了过去。却敌不过杜晏华的气力,反被架住了双臂,抵死撑拒,再进不得。蓦地里她手一松,长刀掉落在地,她也不去捡,就赤手空拳和他厮打起来。杜晏华初还防备她再动刀子,但看她泄愤多于搏命,便也不再还手,任由那花拳绣腿向他身上招呼。
柳盈将他当成了人形沙包,因是力气不足,单照他身体柔软的部位打去,不一会儿他的眼眶就青了,玉制的发环也撞碎了。他擦一擦唇,吐出了一口血水,还兀自笑容不减,用含混的声音讥讽道:“以妻弑夫,同于逆天,按我大周典刑,你可知该落个什么收煞?”
柳盈终于精疲力竭,扶着椅背喘气。听到他毫无同情心的口吻,又被挑起了怒火,搬起椅子向他砸去。杜晏华身子一偏,那竹藤椅竟在壁上撞了个粉碎。他面色阴沉,怒气攒聚,正要出手好好教训她,就听她伏跪在地,泪水滂沱,声嘶力竭地吼道:“我舅舅……爹爹……一路抬举你到九卿,到底有什么对……对不住你的?竟……招致你如此恩将仇报!”
她此际情绪激动,旁人说什么,也是听不进去。更何况她越想越为父亲舅舅打抱不平,认定了他是中山狼一流人物。事已至此,也只好怨自己命苦而已。她一辈子没受过这等委屈,初时由愤慨积聚的力量一旦抽空,便只剩无尽的悲恸,一总爆发出来,令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杜晏华倚墙而立,眼皮低垂,默默地看着她的苦相,那掩在长睫下的复杂神色,不知是怜悯、歉然,还是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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