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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到这里就中断了,奶妈听到厅上声息不好,担心地抱了哥儿出来看。他们两人遂住了口,一齐逗弄起杜蘅来。杜晏华伸出食指给他抱着,那面团一样的小手上,指甲竟也清清楚楚。杜蘅笑起来,奶水就从颊边滴答而下,落在他的衣襟上。不知为何,他看这个小生命的眼中充满了悲哀,好像悔恨将他带到世上。
九
这般的日子过得甚快,为了迎接新年,柳盈托人买了许多金色卷纹的绸面红纸,裁成一个个小方胜,用来封打赏下人的礼金。余下的都用作桃符,各个屋子贴了一副,若有余剩,还剪成镂空花纹,罩在玻璃灯上,全屋上下喜气洋洋。除夕早上她点了一挂鞭炮,祭过了灶神,然后挎上一篮贡品,上北岳庙赶会。此地妇女有一项惯例,在新正这两天不避外人,姑嫂相伴,婆媳互搀,来庙中看迎神赛会。北岳庙占地一百多亩,朝岳门开在西南角上,两旁榆柳密布,松涛成阵,透着萧森古意。为了节日应景,御香亭中插满了彩缎的旗牌,坐着一些拍打铙钹的老僧,身穿簇新的红褐僧衣,腰系黄绦,打扮得那叫一个光光乍。
柳盈不便进去,转到碑亭随喜。这碑是前朝敬德年间树的,经过风雨侵蚀,上面的阴刻碑文漫漶不清。那驮碑的巨鼋张着大口,头顶被摸得光溜溜的。她正要移步,一群衣裳鲜丽的妇女突然手拉着手,将她围在了中间,兜头便拜,声音凄惨:“求柳夫人救命!”
那么多人七张八口,只听见嗡嗡的噪音。小愫在后头解手,留她一人面对这种情形,无所措手足:“姊姊们请起,倒究如何,找个地儿坐了,好生谈也不迟。”
她们早已有备,闻听此言,拥着她就一齐往药王殿去了。殿上已经清场,只留一个知客僧守在外头。她们围成一圈,众星捧月地簇着她。一个中年美妇人按着眼角,当先道:“夫人恕妾冒昧,妾和拙夫只此一个劣儿,管教不善容或有之,可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奸宿尼姑啊!”
柳盈还未理清状况,旁边又撞出一个矮矬矬的女子,披着貂皮大氅,身子像是横里长的,说话和放连珠炮相似:“夫人,唐河边的那栋屋子,一直就是妾家的祖业。那高家的贱民,贪图我家祖先埋在地下的金银,递了个争地的状子,已经争讼好多年了。前任州官查明情伪,将他乱棍打回,这房子实与他家无干!”
“夫人!”
“夫人请听……”
她们都有许多冤情要诉,恨不得将柳盈拆分成几个,一一听取她们的状词。柳盈看她们言词辩给,气壮理直,想是事出有因,答应替她们问个明白,这才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等她出来,飞石殿里已紧锣密鼓,演起了社戏。今儿大吉的日子,唱的都是《龙凤呈祥》一类的喜庆场子,胡琴咿呀,震人耳鼓,一个老旦扯着粗嗓子唱吴国太,充满喜感。小愫刚从后宰门回来,在庙摊上买了几个灯芯草编的小猴子,眼珠会上下打转,看着聪明可人。她们回到府邸,衙门今天放假,杜晏华带着杜蘅,刚从城隍庙听钟回来。“雪庙霜钟”
也是有名的“安州八景”
之一。杜蘅嘴角沾着冰糖渣,一看就是偷吃了山里红。柳盈翻了个白眼,将他牵过来,埋怨道:“牙还没长好,你怎么给他吃甜的?不着调!”
杜蘅张着小手,吵着要她抱。她手上搂着一个,回头看另一个:“饭都好了,还不进来?要我请你?”
杜晏华一笑,随她走进屋内。
房里装了锅炉,从地道通进各个房间,烘得温暖如春,只着单衣都会冒汗。杜晏华在家不戴头巾,形容慵倦。柳盈难得生起玩笑的心思,就这个题目拌了他几句。他懒懒一笑,洗了手过来摆厨具,兀自道:“我蛮夷也,披发文身,正是本等。”
柳盈捂着嘴,吃吃地笑,半晌,白他一眼,眼风是说不出的妩媚:“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油嘴,舅舅白把相府托给你了。”
此话一出,杜晏华忽然噤了声,返身走到桌前,手执瓷杯,斟下了一杯碧绿的茶水。
小愫搭把手,端上了那瓮汪着油花的老母鸡。柳盈默然望着他,忙碌的动作一顿。她总感到,他们之间的关系缺了点什么,同进同出的亲密,也无法抵消这份距离感。她看了看锅子里,还剩了一把细细的长春面,鸡蛋都煮散了,和青菜叶子飘在一起。她“呀”
了一声,轻轻地捞起来,架在满桌碟子当中。
“既是你的生辰,怎不早说?”
柳盈一边给杜蘅系围嘴,一边含嗔带笑地说。杜晏华捅亮了铜炉下的炭火,涮了几片豆皮下去,答非所问道:“往年生辰,我娘都要给我下一碗长寿面,已经好久没吃到了。”
柳盈静静听着,心中忽然升起一个疑窦。还未细思,田承志就戴着虎头绒帽,疯疯癫癫跑进来:“娘和老爷快去看,外头点焰火了呢。”
柳盈不放心杜蘅,杜晏华却一把抄起了他胖得没型的小腰,引得他咯咯直笑,坐在父亲肩背上,两腿夹着颈脖子,不住往前努动,像在驾马一样。柳盈啐了一声:“长不大!”
由小愫前导,他们一起登上了二层的木梯,果然便看隔着唐河,周围数县的人都挤在岸边,看那鱼龙火舞,盛世太平。也不知哪家商铺想出的鬼点子,将火药填在预制的模子中,一点火,一道火红的流霞就嗤嗤窜上天,结成一个长尾巴的金鱼,在黑夜中光华璀璨,仿佛游在水底深宫一般。河岸两旁都是三层高的铺面,朱阑绣户,层檐飞瓦,满街灯笼发着暗红的炎光,恍如妖怪的世界。那金鱼越来越多,后来还出了淡粉的蝴蝶,张着柔软的纱绢一般的翅,围绕着一群长长的鲤鱼飞动。那流线型的鱼身无比美妙,颜色有红、蓝、金、紫,汇成了一条盘旋的光河,在朱红的楼阁前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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