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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數時候,合群的男孩都會向此靠攏,成為廣大群體的其中一員。
然而,有大多數,就有極少數,有正常人,就有特立獨行。
陳三願不是一般人。
他是一隻家養貓,就是要溫順。
梳順後,青年從手腕處取下一條黑色的皮筋,雙手把著上面繞了兩圈。
頭髮太多,兩圈已經是極限。
低馬尾溫順落在身後,從身後看怎麼也不像是一個正值青春的少年人。
較之女性骨架要顯得粗壯,較之男性,又顯得過分柔順。
既是氣質上的,也是身體上的。
陳三願自己未產生這方面的困惑,他見識不到除卻青年外的其他人,即便是見到了,也不會產生過多的猜想。
頭髮梳順後,他撐著手臂,直起身,額前的碎發只剩下一點,擋不了那雙眼睛,也無法為他提供躲避的渠道。
陳自祈餵著少年喝完粥,將碗筷遞給一旁站著的中年女人。
待到她帶著碗筷走出房門,世界重回到平靜。
「要看書嗎?」
陳自祈摸著他的腦袋,若有所思。
少年點點頭,垂下腦袋,從床上下來,他只穿了一身白色的睡衣。然而屋子裡並不冷,他趴在青年跟前也並不難受。
隨著年齡成長,他已經褪去了大部分的青澀,成為了廣義上的少年。
這張臉卻還是稚氣,帶著天真的懵懂,全心全意將自己奉上。
長大的貓,也是貓。
陳自祈書架的書大多已經看完,他就找來一些適齡學生的書籍給他讀。
少年聰明,於學習上確有天分,大多數時候並未有困惑。
尤其是數學。
他對數字較為敏感,也喜歡做些數學題,學到高中的知識也不覺得枯燥。
陳自祈摸著他的頭髮,也為他找來不少習題。
兩人如往常一般相處,這一日,卻仿若有哪裡出現了變故。
陳自祈容貌隨著年歲見長,未見長歪,反而愈發昳麗,他的面上常年含著笑,又不同於從前的陰晴不定,變得更加令人捉摸不透,只是指尖依舊溫暖,揉搓少年的腦袋,像在擼貓:「陳三願。」
陳三願抬起頭。
兩隻玻璃球望著他,清澈見底。
「我要出門一段時間。」
陳三願靜靜看著他。
「很快,我會回來,到時候……」
他的手指捲起少年的尾發,摸到上面冰冷的溫度,指腹摩擦,帶著不知名的情愫,或許也飽含一部分自己也未可知的期待。
到時候……
到時候如何,他並未說下去。
只是垂下頭,與少年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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