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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她手腕的那隻手寬而大,掌心也是灼熱的。愈加不自在起來,本跳快幾分的心逐漸冷卻,曦珠垂眸道:「我只是想看魚,也小心的,不會掉下去。」
這還是衛陵第一次聽表妹說話,聲音就如夢裡那般,只是此刻有些清冷了。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就鬆開了。
衛陵有些懊惱。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當然知道不能將夢境的事告訴表妹,說自己這段時日不僅夢到她,還總是想她。方才是想起那個怪異的夢了,才要拉住她?
這話若是說出,怕會覺得他腦子有些問題。
衛陵皺眉想地很快,道:「今日是中元節,別離寺廟的池子太近,怕裡頭有鬼拖你下去。」
這實在是太過恰當的理由。
以至於曦珠不能駁反,甚至由著這話想起他前幾日在宴上說過的話。他只是因為她住在公府,所以才會幫她罷了。
她輕輕地「嗯」了聲,又有些語塞,不知這樣的情形該說些什麼。
若是有旁人在場,曦珠並不想與衛陵有更多的聯繫。
重生初時,她確實想見他,不過是為了相信真的回到了過去,他還活著。後來,她多少還是想見他,只是因前世積累的殘念,並非一時半刻就能消除。
但三個月過來,曦珠不再想見衛陵了,甚至是怕見到他。她一直都在朝前走,也不斷告訴自己要放下過去,但當衛陵出現在面前,她還是不可避免地想起前世。
可方才在佛殿內,她又想得更明白些,不能總這樣避著。
此時的衛陵又有什麼錯,所有的事已重頭來過。
只是她都未徹底理順自己的思緒,就遇到現下的事。
曦珠想了想,暗下緩氣,終於道:「我聽小虞說起三日前的事,還要多謝三表哥為我說話。」
開了口,似乎沒那麼難了,曦珠一併道:「上回藏香居前的事,也多虧三表哥幫忙。」
話音落,她就安靜下來。
目光落在他的衣裳上,今日他穿了身紫菂窄袖輕裳,前襟的銀絲暗紋是捲雲忍冬團花。剛才就是摔在上面了。
衛陵一錯不錯地看表妹。
儘管微低著頭,還是可見眉眼間的明媚乾淨,她的眼睫很長,在眼臉投下一片微顫的影。
賽雪般白的肌膚,似乎只施些薄粉添色,挺翹的鼻尖下,微豐的唇瓣瑩潤,是淡緋色的,輕輕地抿著,應當沒有著脂。
當衛陵回神過來自己都在看些什麼時,他就僵了下,連呼吸都屏住。
不可否認的是表妹容色過人,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就覺得,但不會像現在這樣看她的臉。
他從不會這樣打量一個女子。
衛陵又想起方才在想的事,那股燥意再冒出來,連帶手心殘留的細膩,隱隱燒灼起來,他握緊了手。
視線落向表妹的手,卻發現她手指交扣在那隻被他碰過的腕上,緊扣著,指節泛白。
再想起她先前躲避他,還有要他鬆手時的疏淡話語,與夢境中的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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