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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呢?打火机叫她搁到哪儿去了?哦,对了,在对面柜子的抽屉里。
她一路踢开脚下的东西,去翻抽屉。
火点燃了烟,白雾飘出来,像是给她罩上一层面纱或是软甲,她倚着柜子,侧过身看他。
她的t神情里有种潦草掩饰过的狼狈和难堪,为了把它们藏好,又生出一层薄薄的壳,是防备和敌意。
江承辨出了她眼中的内容,转身去推门,身影却在门前顿住,又回头,也不再看她,只俯身捡那满地的东西,收进个小箱子里。
最后他去捡那根蠕动摇摆的按摩棒,按了半天开关,结果只是从扭动模式改成了抽插模式。
在时婕的注视下,他埋头摆弄不听话的按摩棒,耳朵慢慢红了。江承的肤色在男的里头算是白的,红起来就格外明显,那片红晕成燎原之势,从耳尖蔓延到耳后。
说来奇怪,明明是极窘迫的场面,明明时婕的眼被烟熏得隐隐泛泪,这男人通红的耳朵却莫名勾起了她的兴趣。
她饶有兴味地看了一会儿,直到烟头积的一截灰无声无息地坠到地上,她走过去,伸出手,纤长的手指滑过棒身,把整根拢进掌心,随手按了某处,这作妖的东西就不动了。
她的指尖擦过他的,若有似无地摩挲了下。
他抬头看她。
隔着氤氲的白雾,她直视着他的眼睛,那男人的眼神清澈,有些尴尬,却没有丁点情欲的痕迹。
手机里的女声绵绵不绝,假音高而急促,像是被一口气不断吹向更高处的羽毛,搔得人心头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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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婕回过身按了暂停。羽毛落地。
江承直起身子,看了眼漏气口袋般呼呼往里灌风的门玻璃,“先回家吧,门明天再修。东西可以先放我店里,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
“没家可回,我就住店里。”
时婕拉开一小段纱帘,露出个床头,粉色的缎面被子铺得整齐,隐在灯光覆盖不到的阴影里。
江承的视线一触即离,“那你去宾馆住一晚?”
时婕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她这会儿不知怎的起了捉弄他的心思,眨巴了下眼睛,做出个自己都觉得矫情的可怜神情,放软嗓音,“最近生意不好,我实在没钱住宾馆,要是你真的愿意帮我的话……要不……我今晚能在你家借住一宿么?”
他皱着眉头看了她好一会儿,没说话。
时婕见他为难,又说:“我知道这样是有些冒昧,要么把店借我住一宿也好,我可以坐着睡,或者打地铺都行……反正我宁可露宿街头也不回我爸妈家的。”
江承转头望了望,不知是看门上的破洞,还是看自己店里,总之他最终回过头,做了决定,“算了,去我家。”
时婕跟在江承的身后,一阶阶爬楼梯,去他位于嘉园小区6号楼1单元的家时,她一边默默地想,这江承大概跟自己多少是有点缘分的,一边仗着他后脑勺没长眼睛,明目张胆地欣赏起他臀部的线条。
她的脑子里很荒唐地浮出两句歌词:小皮裙大波浪,一扭一晃真像样。然后她就被自己离谱的联想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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