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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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芙蓉34（第2页）

送走林晚后，黎玥和黎梦继续讨论计划。晚间，她们又来到了郭芙的病房。

黎梦和黎玥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就开始了手上的操作。

在这个记忆片段里，郭芙约莫七八岁的样子。应该是在一个炎热的夏天，郭宗山带郭芙去江北大学的校园里喂鱼。

中午吃饭时剩了半盆米饭，就成了此行所带的鱼食。

午间太阳正烈，在阳光的蒸腾下，所有的植物都禁闭着气孔，独独人类的毛孔是大开的，源源不断地向外输送着汗水。

郭宗山选了一处带树荫的好地方，坐在草坪上看郭芙喂鱼。

郭芙把袋子里的米饭拿出来，洒向水中。米饭均匀地落在水中，向下沉去。

池中的锦鲤闻着味儿，就向郭芙游过来，呼哧呼哧地张着嘴夺食。郭芙一边用手背擦汗，一边抓取新的米饭向池中投去。

池中的锦鲤越聚越多，有的甚至开始从别的鱼口中夺食，被抢的鱼也自是不会想让，上下翻腾间激起一串串水花。

郭芙怕新来的鱼吃不上饭，抓米饭的度越来越快，米饭不一会就见了底。她把塑料袋扔进了垃圾桶后，就感觉手上黏糊糊的，用纸也擦不干净。

于是她走到了离水最近的位置，蹲下来将手伸进了水里。池水有些温热，泛着淡淡的腥气，隔壁的锦鲤还在为了虚空争抢。

郭芙把手洗净后准备起身，一个头晕目眩间，身子向前栽去，落入水中。

郭宗山只听见扑通一声，池中就传来了郭芙的求救声：“就我，爸爸。”

郭芙的游泳技能在此刻得到了充分的检验——划水间，她的头永远浮出水面。

郭宗山知道郭芙因着会游泳的缘故，不太可能呛水，但他还是怕郭芙长时间呼救后体力不支。此刻他什么都不管了，径直跑向了郭芙落水的位置，一个猛子就跳了下去。

郭宗山游到了郭芙身后，左手环住了她的身体，只留一只手划水。

郭芙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就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托举了起来，当下就安了几分心。

水池的边缘是垂直向下的，深不见底。就连一米八的郭宗山也无法在水中找到落脚点。

水池的边缘处长满了青苔，又没有受力的位置，郭宗山从跳下来那一刻起就知道，他绝不可能凭自己的力量爬上岸了，于是他也开始大声呼救。

在水中挣扎了十多分钟后，终于有人听到了他们父女二人的呼救。

那人跑到水池边，见此情景，立马又叫了两人，跟他一块儿，将郭宗山和郭芙从水里拉上岸来。

郭宗山上岸后，对施救的三人千恩万谢后，在没人的地方，脱下上衣拧干了水分。

郭芙湿漉漉地站在水池边，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在暴晒中有些闷的喘不过来气。她看着水顺着身体流到地上，心里在万幸之余多了几分害怕。

郭宗山掏出手机，捂在衣服里擦干了水分，这才现手机被泡的已经开不了机了。

见状，郭芙的内疚更甚了几分。

“咱们回家吧。”

郭宗山拍了拍她的肩膀。

郭芙有些不可思议地抬起头。

“妈妈还在家里等咱们吃晚饭呢。”

回家后，苍岚看见狼狈的父女俩，关切地推着他们俩去洗澡。

郭芙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见茶几上摆了一碗姜汤。她没有等来父母的责骂，有的只是满满的关心。

郭芙会游泳这件事，还要从她上一次落水讲起。

大概是她四五岁的时候，市委大院组织了一次集体活动，地点就选在了市温泉馆。

郭宗山带着一家人参加了这次的活动。郭宗山和苍岚也是第一次泡温泉，穿了一身泳衣后，就找了个一米深的池子泡了起来。

他们俩全然没注意到郭芙的动向。找不到爸爸妈妈的郭芙，急的像无头苍蝇，满场乱窜。

还没有成年人屁股高的她，只能看到来回走动的一双双大腿。借着大腿的缝隙，她没有看到爸爸妈妈的身影。

就在她急的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忽然想起，既然岸上找不到爸爸妈妈，那就下水去找，于是决然地跳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