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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木叔慌慌张张的从店里冲了出来,却束手无策,只“飞丫头,飞丫头”
的和我对喊。(不知为什么,他从来不叫我二小姐。)
马队早就全体停了下来,却没有人有任何表示,全都看戏似的看着我们。
我冷静了下来,发现一个事实,不管是在以前的生活中,还是在我现在所处的这个时空,想靠别人总是靠不牢的。我依然捏着我的腕动脉,一边呜咽着,一边转了身,打算去街对面那家生药铺想办法了。我们的小饭馆里可没有备下止血药。
这时,我眼角的余光里,看到大黑马上的他做了一个什么手势。马队中的一个人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走到了我的面前。也不经我许可,就一把抓住过我受伤的手,变戏法一样,他手里又多了一个小瓷瓶,他把瓷瓶里的药粉向我手上的伤口一洒,然后抬头问我:“有手帕吗?”
我泪眼蒙眬地看着他,这家伙年龄不大,容长脸,不黑也不白,很和善的样子,穿了一袭青衫,看上去不像武将,可也不太像书生。我看了他的眼就觉得很亲切,好像曾在哪儿见过似的。
说起来丢人,我没有手帕,在这个新的时空里,我很难记得带上那东西出门,如果有可能,我倒是宁可每天检查一下有没有带上手机。可惜我现在没手机了,我是魂穿过来的,真可惜啊。
对方笑了一下,开始在自己身上摸,左一下,右一下,我有一种直觉,他也不会有手帕之类东西。果然,他抬头,求助般的向大黑马上看去……一块黑色的的大巾帕飘然而至,为什么是黑的呢?他接了,用这只黑色的手巾在我伤手上缠了好几圈,然后打个节。他这才又抬头冲我笑了一下。我注意到,血已经止住了,他的药倒是很很灵。至于对面这个人么,我得对得起自己良心说实话——也很帅。
但二哥已经警告我了,不许再一看到美男就拨不出眼珠、流口水,及作出其它丑态,那会让他很没面子。于是,我忍。
可对方却又冲我笑了一下,这,不是勾引人么!他反身回到他自己的马上。我追着他的背景说了声谢谢。
“找死!”
这像是一句总结性发言。
我愕然抬头,是那个人在说话。他此时安坐在大黑马上,黑衣黑斗篷,黑的毡笠上垂着黑的纱,完全遮住了他的脸。我想起人们关于他脸的传说,有点替他可惜。他从黑纱后面冷冷地看着我,我虽然看不清,但也能感觉到他的眼光如刀一般的锋利。
不过,他说的“找死”
是指什么呢?是指我拉他的马,还是指刚才我偷看青衫的帅哥?
我瞥一眼搂着孩子在街边瑟瑟发抖的那对母女,觉得应该大人有大量,不与他计较,于是很敷衍地大声说:“对不起,耽误您正事了,您去忙您的吧,没事了。”
他却不走,轻轻带动马缰,大黑马踏着小步,围着我转了一个小圈。
“看你的脏脸!”
他说,语气有点凶恶,还有点嘲讽。
我刚才哭过,现在脸上大概又是眼泪又是鼻涕。但……我没有手帕,于是我用袖子胡乱一抹。
再抬头,我看到马队中有人在笑。怎么!不可以吗?
他不再说什么,又是一带马缰,大黑马毫不留恋的从我身边冲了出去,街上又是一片声的马蹄响。
我记得我当时还觉得大大的松了口气,却不曾想,就是因为这次街头的邂逅,我就此落入了他的网中。
更糟糕的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俩谁都没有意识到,这其实也不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遇。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现在大家都不爱看穿越过程了,不过还是得写,女主的性格啊,故事的背景啊,都得交待一下,噗,就这样吧。我醒来的时候,眼前只有一片灰色,遥远的摸不着边的灰色,我想努力睁大眼睛,却又不得不立刻闭上了,因为我的眼睛感到了,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接着我又觉得嗓子发干发痒,我想咳嗽,可只稍微用力,胸口的巨痛又让我几乎再晕过去。
“我说她没死吧,她动了。”
旁边有人说。
死?我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气。他们说的不是我吧。
“动了吗?我没看出来。被驴踢到胸口还不死?我明明看到她刚才吐了一口血后才栽倒在地的。”
又有人说。
被驴踢,吐血,倒地……好吧,我不得不再次睁开眼,因为我觉得就是死人听到这个也该睁眼了。胸口还是疼,得小心的呼吸,我向着有声音的方向,努力转动我的脖子,还能动,我真的没死!
然后我看到了人……好几个。怎么形容他们呢——我那空空如野的大脑里只蹦出了“满面尘灰烟火色”
这么一句。他们的脸在离我的脸并不远的地方,全是是脸上肮脏,嘴唇干裂,鬓角散乱。他们看我的眼神,或关切、或好奇、或……我觉得他们全都还有同一种表情:默哀……
我努力让自己的意识回到我的大脑里,我终于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我身下的坚硬与冰冷,头上的高远与空蒙。于是,我知道我此时是躺在地上,刚睁眼时看到的那片灰色是天空!
那些人开始七嘴八舌:“看!她眼珠乱动呢。”
“看!她脖子拧过来了。”
“她在看我!”
当然他们全都穿着古装,都是古代的打扮,却说着我听得懂的语言,就和所有穿越小说里写得一模一样。我再笨也知道了:我穿越了!现在,我觉得我有点倒霉,命运是在拿我开玩笑吧,别人穿越好歹有张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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