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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珠被冷地顫了顫,想要推開他的胸膛,掙脫他,卻牽扯到鞭傷,手抖地無力。
「放開我。」她的聲音嘶啞不成樣子。
秦令筠卻固住她的身子,接過獄卒遞來的藥碗,掐著她的下巴,讓她張了嘴,強行將藥灌下去。
曦珠被迫仰起臉,只能看到那距離極近的沉壓眉眼,他的呼吸也輕緩落下。
她忍著氣,只能吞咽下一口口苦澀的藥,待碗中空了,秦令筠才鬆開些。
曦珠被嗆地連聲咳嗽,想要躲去一邊,卻被他的臂彎攔住。她眼眶泛紅,撐起最後一絲力氣,伸手朝他抓去,尖銳的指甲將他的臉抓破。
獄卒驚呼。
秦令筠臉上蘊滿怒色,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之大,幾乎要折斷。
他冷聲:「還想留著這雙手,就不要放肆!」
曦珠疼地整個人都在抽搐,卻聽他繼續道:「如今衛陵已死,即便你不說那信的內容,也沒有關係。」
秦令筠捏著她的手,俯身低看她痛苦的神情,道:「既知疼,便是還想活。待衛家殘黨被收拾乾淨,到時我自想辦法救你出去,以後有我庇護你。你可要想清楚,下回再見到我,該怎麼和我說話。」
他放開她,任她躺回地面,整了整官袍,走出囚牢。
只剩曦珠一人。
她動了動痛地似要斷的手腕,爬了許久,挪到那束光下,撐著手肘,艱難地翻轉身子,仰面讓那光再次落到臉上。
些微暖融,卻抵不過牢中的寒冷,凍地手腳失去知覺。
曦珠闔上眼,只不斷回想秦令筠的那句話。
衛陵已死。
可他說過會平安回來的。
曦珠一點點蜷縮起來,低聲嗚咽,早已乾涸的眼裡滾落淚水,順著眼角淌落在沾染血氣的冰冷地磚上。
而秦令筠最後的話,更讓她如墜深淵。
光好似變得更溫暖些,還有鳥雀的啁啾和荷花香氣。曦珠緩緩睜開眼,便發覺自己不是在牢獄中,而是在一條偏僻的小道。
他已經來到了她面前。
秦令筠此次到公府,是應了好友衛度的邀請過來賞荷宴。
他是和妹妹一道來的,早已知曉這宴的目的。方才在席上聽說衛陵到百花洲那邊游湖去了,便想借著醒酒的由頭,過來告訴妹妹這一事。
來公府許多次,倒不用僕從帶路。
但沒料到,能在這裡就遇到她。
身後的隨從卻疑惑,這種事只需遣他來說就是了,大爺偏要自己過來。
青墜一見著人,忙跟表姑娘說了來者身份。
曦珠避在她身後,低垂著眼,卻仍感到了那道打量的視線。
她竭力壓著心中的懼意,手上也泛起疼來,朝他行禮,便徹底躲到青墜身後去,急著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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