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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皱起眉,“你若逢人能够少说几句,便也不会几番露出破绽。”
许闳摸摸鼻子:“我又未亲眼所见,岂能知道大殿下穿了什么!”
石催四处转望,又顺风侧耳细听,“王城四下守兵皆已信谣而走,莫论是四散逃命还是临阵倒戈,好歹不会再有心思顾及那些被羁押的朝中文武了,却不知城外战势现下如何?”
许闳一边动手脱身上这袭控鹤军将甲,一边道:“想知道还不容易?但往城头去看看,不就全清楚了!”
暗时一刻。
城墙之上混战一片,火烟如雾。
控鹤军守兵力有不逮,因惧叶增麾下人马之凶悍攻势,四下逃窜者多不可数。
孟守正拄剑城头,亲自督战,连连斩杀畏敌后退的士兵,一身素服杀得血溅通红,喝吼不止:“一个都不准退!畏敌后撤者,必死!降敌投诚者,必死!”
士兵们受其威慑,后撤的步伐一时暂缓,只得返身硬着头皮与之再战。
血战之时,一人飞奔而上墙头,近身咬牙禀道:“大殿下,外城其余几部因闻南城已降、叶增眼下正于王城之下酣战,皆做壁上之观、不肯来援!”
“反了!当真是反了他们了!”
孟守正气得浑身直抖,转身向城下去看,入目便见那一面青底白字的叶增帅旗,当下更是气血攻心,喉头一阵腥甜,双腿发软,险些摔倒。
亲侍连忙将他扶住,急道:“大殿下,眼下城头战势胜败可辨,殿下不如即刻后撤,携玺趁夜出宫,移檄它镇,以先王长子之身号令诸镇集兵前来勤王!“
“绝不可能!“
孟守正将他一把推开,狠狠挥剑道:“明日便是新王即位之典,一旦让他孟守文得以称王,诸镇谁还有胆子敢集兵回京勤王——那可是光明正大的谋逆篡位!”
他重重喘出一口气,“只要再守一日,待我行过即位大典,谋逆乱臣便是这叶增,到时莫论何人皆可诛之!”
说着,他又冷笑:“叶增虽敢放火烧那外城南门,但却绝无胆子敢连这王城宫门也烧!此门乃是双层包铁重木而造,你以为他能强攻得破?只消守住城头,他河南人马便无任何可惧之处!”
夜如墨倾,城下忽起遍地火把。
骤然传来嗵然数声巨响,两扁重木门板同时倒地,激起一片巨大的烟尘。
城头众兵闻之,身形皆是一滞,继而面露不可置信之色。
“怎么……”
亲侍站在孟守正身侧,声音发抖,“怎么可能……”
烟尘悠悠散尽,露出墙下一众弃甲投诚的城内守兵身影。而那两厢双层包铁,由重木打造的王城宫门,便是被他们自城内主动打开卸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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