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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那條廊橋時,前面帶路的高年級學生忽然停了下來,轉身往廊橋上面喊了一個名字。
站在廊橋上的人從手上的書里抬起頭,掉轉身來,隔著一段距離,與喊他名字的人講話。
施世朗注意到這是一個很高很瘦的男生。
他站在高處,穿著筆挺規制的黑色燕尾服,修長的脖頸被拘在漿硬的襯衫立領之下,站姿和他的眼神一樣高傲。
事實是,這套華而不實的紳士校服並不稀罕。
當施世朗走在公學的校道上,放眼望去,皆是穿著同一裝束的男學生:上身黑色長禮服和白色襯衫、圓領扣加上黑色,下身配長褲以及皮鞋。
在這裡,全部的人都大同小異,施世朗惟獨記住了他。
男生眉目透徹,神色內斂,自有一種清定的氣質。
在施世朗眼裡,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男生跟高年級學生的交談寥寥幾句便結束了,他準備迴轉過身的時候,不知是不是施世朗的目光太過明目張胆了——作為一名生來講,他緩緩看了過來,居高臨下地望著施世朗。
施世朗明顯感覺到他眼裡的冷淡和疏離,但沒有解讀到不善意的內容。
男生和他對視不過兩秒,便收回了視線。
爾後,施世朗被身後的人輕輕推了一把,跟著隊伍往前走。
酒吧檯邊,男人站在施世朗面前,搓了搓雙手,繼續講:「施先生,我很喜歡你的畫……」
「謝謝你,余先生,」施世朗兀自打斷了他,不失禮貌地微笑道,「有什麼業務可以直接跟我的藝術經紀聯繫,她的聯絡方式很好找。」
說完,他站了起來,欠了欠身。
「失陪。」
爾後,他理了理西服,悠悠然往門口走去。
明決在賓客名冊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剛把筆放下,一位端著胸花盤的女侍應便走到了他面前。
明決往胸花盤裡看了一眼,還有一枚白色的山茶花。
他將它拿了起來,正要往胸前佩戴的時候,不知怎的,手驀然顫了下,那枚白色的山茶花從他指間脫落出去,掉在了地上。
女侍應反應迅地蹲下去將山茶胸花撿了起來,撣了撣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作勢要遞給明決,卻在準備伸手的時候被人給輕輕按住了。
「怎麼能把掉在地上的胸花給明公子呢?」
女侍應轉過臉去,一看見施世朗那張英俊溫柔的笑臉,瞬時有些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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