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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皖江也根據幾個零星的單詞和別人的動作,有樣學樣地拿出繪畫工具。
*
「能聽懂嗎?」
下課後,Jocab搶在一群人之前攔住了沈皖江,客客氣氣地用中文問他。
「大概可以學會。」
沈皖江用了學會,而不是聽懂。
因為他覺得這樣更準確一點,畢竟他真的只是照葫蘆畫瓢地學了畫畫,對於這人在課上講的「理論性知識」狗屁不通。
Jocab注意到了這一點,笑容有些不自然,但也不能怪他,畢竟他這種情況再在國外算少數,在學校里更是很難找到一個這樣的學生。
「油畫是很看重天賦和對色彩的控制的,不過你說實話,看見你寫畫的那麼好,我還以為走錯課堂了。」
Jocab說完就笑起來,沈皖江也想起來那那張寫。
「那就是隨便畫的,剛開始學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擅長什麼,就試著學了幾天,沒想到……」
「是沒想到都這麼擅長嗎?」
Jocab玩笑著接上他「凡爾賽」的後半句,少年這才不好意思地笑了,漂亮的眉眼跟著明媚起來。
「對了,你之前不是說你是開畫室,怎麼……」
沈皖江終於想起來正事,佟寧一大早千叮嚀萬囑咐的「防人之心不可無」在這時候派上了用場。
雖然他不是很想用。
Jocab立刻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大概是無聊吧,你也知道,一個人整天在屋子裡對著一大堆的沒有生命的色彩……」,他聳了聳肩「無聊」。
沈皖江卻有點不理解,他覺得油畫是有生命力的東西,如果可以,他甚至願意一整天什麼也不干,只對著馬蒂斯的野獸派發呆。
「我和你不一樣,你畫畫是圖個樂,我卻要靠他養活自己,如果有一天,你把興變成職業,也許就能明白我的苦衷了。」
Jocab說道,語氣裡帶著一種看破紅塵的淡然。
沈皖江卻在自習揣摩他話里的意思,有點懵。
Jocab也反應過來,很紳士地抱歉。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說的有點多了?」
「沒有沒有,就是……」沈皖江指了指馬路對面。
「我要過去,一起嗎?」
「好啊,上次看你買了好多菜,方便的話,能蹭頓飯嗎?」
—
第一次聽見有人把蹭飯說的這麼彬彬有禮,再加上一路上聽他提起自己多久多久沒有回國,沈皖江就一路把人帶回家,切了一盤水果,倒了一杯咖啡之後,一個人鑽進廚房裡忙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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