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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文善從後視鏡上偷窺女兒的舉動,大笑出了聲。
阮北晴又是氣又想笑,忍無可忍之下,抄起書砸在阮文善身上。
一天的鬱結隨之而散。
在她看來,那只不過是數千個日夜中,最平平無奇的一天。
那一晚過去,阮文善依然會在客廳里等她起床,送她上學,再在晚上接她回家。
誰料第二天清早,她推開房門,看見了桌上的遺照。
照片上的男子笑容和藹,眼角帶著魚尾紋,身穿軍裝禮服,容貌與熟悉的那人別無二致。
底下供著香爐,爐中插了三支香,看模樣不像是作假。
她腦中一炸,語氣十分不善地去質問程雯:「你幹什麼?」
程雯正端著水往洗手間送,一頭霧水,「我怎麼了?」
「他招惹你了嗎,就把他的遺像擺在桌上?你這不是在咒他?」
程雯神色複雜地倒完水。
「你爸給你託夢了?」
「什麼?」
「北晴,你忘了嗎?」程雯擦了下眼睛,「你爸他,兩年前就離世了。」
阮北晴的腦中「嗡」了一下。
「過世了?」
「他當時出任務,翻了車,整車人都......」
「不可能。」
阮北晴毫不猶豫地回拒她,「我爸昨天還和我一起淋雨,我記得清清楚楚......爸,你別睡了,我還得上課,爸!」
她不甘心地推開每一間房門,連床底都翻了個遍,連雙多餘的拖鞋都沒找到,哪有阮文善的身影?
她邊找邊摁下阮文善的手機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sorry......」
阮北晴刪掉重撥,話筒里始終是這一句提示音。
「北晴,你小點聲,你是不是又發病了?」
一提「發病」二字,程雯像是生怕旁人看見一般,趕緊把阮北晴往屋門裡推,「你快回去,我給你找藥,等你平靜下來再去上課。」
阮北晴本來沒事的,被她這麼一推,心裡也竄上火,「我吃什麼藥?昨天我明明見了我爸,一覺醒來屋裡就剩了遺照,我還想問你們怎麼回事。」
「你閉嘴!」程雯忍無可忍地喊著,「非要讓大家都知道你是個瘋子,把我和你爸的臉丟光才滿意是吧?」
程雯將藥瓶和說明書拍在桌上,折身去廚房倒水。
藥瓶就擺在阮文善的遺像前。
阮北晴看著上面樂呵呵的男子,看著他眼角的魚尾紋、左肩上的勳章,心裡忽然空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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