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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子,我跟沈灵没什么,你想听,我就全告诉你。”
梁夏末紧了紧手臂,再也没有撒娇耍赖的底气,一点点避重就轻的讲述。
“沈灵想跟苏让和好,可苏让铁了心想离,后来我帮沈灵出了个主意,就是让她假怀孕,并且让家里人都知道,可是苏让不信她怀孕了,今天中午两人又吵起来了,沈灵就很难过,打电话让我过去陪陪她。”
“冬子,可是谁也没想到,沈灵她真怀孕了,她谁都没告诉,将计就计想试试苏让的态度,刚刚她终于坦白了,苏让看在孩子的面上他也不能跟沈灵离婚了,冬子,马上他们就走了,以后再也没有苏让,没有苏让,只有我和你,你信我好不好?”
迟冬至留意到了,他说以后没有苏让,再也没有苏让,可他没说以后没有沈灵的话,这话里有两种含义,她明白,眼前却没必要想太深。
“冬子,我刚刚想了很多,之前曲直和秦清也跟我说过,从小到大,你对我好,习惯了,就总不当回事,从来没有特意想过你为什么对我好,就觉得你爱我对我好是应该的,说实话我现在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你不对我好对谁好,可刚刚……”
“别说了夏末。”
发现转头看他,眼睛里一片清冷,“你不适合说这些,你不应该想我为什么对你好,你应该想你自己应该怎样。”
“我?我什么?”
“算了夏末,咱们这婚姻算是走到尽头了。”
梁夏末第一时间就想耍赖,嘴都扁起来了,又慢慢放下,只睁着一双眼睛看她,里面全是哀求。哪知迟冬至并不回视他,一眼都不赏,把头埋进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我再也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了,该给的都给了,现在已经全空了,最后给你一个自由,我们离婚吧。”
梁夏末看不到她的唇型,听的却清清楚楚,想发火想撒泼,想把她揪出来扒光按在床上解决,他的确正在做,可拉开被子看到她满脸眼泪时就怎么也动不了了。
“夏末呀,我以为我什么都能承受的了,到底是高估自己了,这么多年了,我干了、空了,爱不下去了,本来以为今天看到的一切是逼我下定决心离婚的最后一击,可我刚刚一个人想了好久,不是啊,这不是啊,今天这最后一击不是让我对你绝望了,我是对我自己绝望了,我没有了,你解剖开我看看,里面什么也没有了。”
梁夏末彻底懵了,只见到她嘴巴一张一合,耳朵里翁翁响成一片。其实谁都知道,迟冬至冷情,并不是个会心软会爱人的姑娘,她连自己都不爱,她只爱梁夏末。
梁夏末在心里问自己:你知道你被一个人这样爱着吗?她的确爱你,爱到可怜至极,不仅深情还那么努力,从小到大,从青涩到成熟之间的魅力都因为你,向来喜欢抱你、喜欢吻你,不喜欢说我爱你,但爱从来没有离过。可是梁夏末你有没有这样爱她?答案是爱她,这无需质疑,但绝对不能与她的爱相比,那不是同等重量级的拳赛,在爱情这场赛事里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输家。
爱情就是一所学校,男人从里面学会了成熟,女人在里面懂得了心碎,而那心尖滴血的伤痕便是一本本毕业证书。
梁夏末张张嘴,想说你教我啊!可这种他怎么说的出口,教他这个过程是不是又让她再经历一遍痛苦?除非回到很多年前,可是时光如何倒退回去?还是不可以。
梁夏末心疼她了,可能是真真正正历史性的第一次心疼她的付出,抱住她,却仍旧坚定不移的说出那句话,“我不离婚。”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我可怜的冬子。。本来想虐别人嘛,结果被反虐了,还是心里承受能力弱啊。。欢迎各种挑虫啊。。
☆、
迟冬至生了一双美目,眼珠很大且漆黑发亮,大多数时间里面显少有内容,带着沉静单纯的穿透性,却神奇的不显得呆板,再加上她习惯直盯盯看人,谁被她看那么一会儿,就算行得正坐的端也会有那么一点点不自然、心虚。
老人说,有这样一双异常纯净眼睛的女人,总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命中注定性格太过于执轴倔强、不擅妥协,因此更是得尝尽常人吃不到的苦楚。
梁夏末把脸埋进迟冬至的颈子里,一时之间除了一句‘我不离婚’竟然说不出任何话来。
“我不离婚,冬子,我不离婚。”
迟冬至盯着他看眼睛没有丝毫退缩,梁夏末发现,他很难逃脱出她目光扫射的范围。如果这目光有审视和疑问,那很好,他还有辩论和解释的机会,可是没有,她的目光里只需要得到一个她满意的答案。迟冬至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诉他,不需要解释、不需要挽留,过程她不要,甚至八百年前压在箱子底下的秘密她也不想知道,要的,只是他同意离婚。
军婚受保护,梁夏末不同意,离不了。
“我不离,离了你我活不了。”
梁夏末没煽情,句句大实话,这也是刚刚想通的,他不能没有迟冬至,如果失去,那将是想像不到的人生,一直有她,理所当然到甚至忽略了自己的爱情与她的存在,可突然有一天失去了,那不是割肉巨痛那么简单,完全可以说的上是生无可恋。
“分了吧夏末。”
她句句不提沈灵,不提今天的引爆索,因此梁夏末无从解释,只能无章法的抵抗,“不分,不能分,咱俩分的开吗?你别天真了,咱俩是长在一块儿的,谁离了谁都得死。”
迟冬至终于把视线挪开,从床的另一边揭开被角,梁夏末见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迟冬至的身体稍稍有些颤栗,表情未变丝毫,可梁夏末还是看到她眼底有一丝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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