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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他是學舞蹈的,孩子們便央求著他教大家跳舞。
時奕知道沒有基本功、場地與防護措施的話,貿然跳一些動作是很危險的。
他稍想了一刻,說道:「大家圍成一個圓,相鄰的人手拉手,我們來模仿一下篝火晚會吧。」
這樣就變成了一個集體活動,大家聽著時奕的指揮,隨節奏伸出左腿或右腿,每個人都有十足的參與感。
起初,許遠汀還猶豫自己要不要一起,安安已經上前牽起她的右手:「許姐姐,我想挨著你。」
為了彼此方便,相鄰的兩個人最好身高接近。於是自然而然地,最後只差一環,這個圓就能形成——她和時奕之間那一環。
想不到,第一次牽手,竟是以這樣的方式。
孩子們都在雀躍歡呼,希望遊戲趕快開始。
時奕走近,向她伸出了右手。
許遠汀盡力讓自己表現得落落大方,伸出左手,主動握住了他。
時奕以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低聲說了一句「得罪」,然後輕輕回握,勾住了她四隻手指。
輕輕的,令人發癢。
許遠汀心一橫,直接將大拇指放下,落在了他的指骨上。
真瘦啊,能明顯摸到骨頭,咯得慌。
想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她又往下移了幾毫,終於碰到他溫暖的手背。
溫暖而乾燥,細膩又緊緻。
許遠汀舒服了,不再亂動。
時奕卻仿佛不滿她到處亂摸,抑或是擔心一會兒轉起圈來她失去平衡絆倒,加重了握手的力度,幾乎將許遠汀的手牢牢攥在手心。
許遠汀徹底啞火,只敢將注意力放在右邊和安安牽著的那隻手上。
跳完舞后,大家又一起玩了丟手絹,直到天際泛起橙紅色的晚霞,許遠汀與時奕才一起從福利院出來。
高架橋上車隊成群,打起的大燈匯聚成光圈、又連成線,照亮了北城的夜晚。
這是寂靜熙攘的塵世,才剛的幾個小時,倒真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閒。
許遠汀與時奕沿著路邊散步,時奕走在外側,與她保持著一拳之隔。
聽著偶爾響起的汽車鳴笛聲,許遠汀問:「你怎麼想到來福利院做義工的呢?」
時奕回答:「從『北城志願』公眾號上看到的。」
他也反問:「你呢?」
許遠汀笑了笑:「我是學心理的嘛,凡是和人接觸的活動對我來說都挺有用的。不僅福利院,我以後還可能去學校、醫院這些地方實習。」
她望向遠方鱗次櫛比的高樓:「這裡的孩子自小不在父母身邊,挺缺少陪伴的。」
時奕點頭,表示無聲的贊同。晚風吹起許遠汀的長髮,間或拂過他的臉頰。頓了頓,他說:「是啊。」
只兩個字,許遠汀聽出了無限的悵然,聯想到他的經歷,她小心翼翼地問:「你還好吧?」
他愣怔了下,答道:「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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