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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人却没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往前在她这张桌子坐了下来,高兴的喊老板加菜拿酒,说:“没想到会遇到程记者你,不许推辞,今天这顿我们来请。我们还想去找你向你道谢的,没想到竟然那么巧遇见了。”
他们的热情将程敟那些不好的情绪驱散了一些,她微笑着同几人寒暄,拿了酒杯给大家都倒了酒。
几杯酒下肚后,其中一人口直心快的说:“程记者,不瞒你说,我们准备回老家了。”
程敟一愣,问道:“怎么就回家了?上次不说重新找到了新工地了吗?”
那人愤愤不平,说:“不干了,这儿的人太欺负人,以后我们都不会再来了。荣晟的那位施总也太不是东西,当着你们的面答应的好好的说会我们结清工资,现在非但不肯再结,还要告我们。说我们在他们公司门口闹损害了他们公司的名誉,要我们赔钱!”
程敟是知道施啓安的卑鄙的,气得直抖,咬牙说道:“太过分,他们拖欠工资还有理了!他想打官司是吧?咱们奉陪!”
对面的彭大哥摇摇头,苦笑着说:“我们当时也咽不下这口气,也想着要同他们打官司。但他们找的是很有名的律所,我们找了几家要么就是不肯接,要么就是律师费高昂我们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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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敟的心里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来,问道:“他们找的哪家律所?”
彭大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名片来放在桌上,说:“就是这家,我们也打听过了,说这个律师很厉害,很少有败诉的时候。”
程敟看向那名片,上方是颂安的名称,中间则是邵洵的名字,她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彭大哥接着又说道:“打官司费钱费精力,我们耗不起。大家都不愿意再打官司,只能不要那钱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来程记者,再喝一杯。我们这些底层的农民工,很多人都看不起,你是我们在这儿遇到的最好的一个人。”
这顿饭到九点便结束,后边儿虽是没有人再提工资的是,可却看得出大家的愁苦。临走时彭大哥叮嘱程敟要小心施啓安,他说那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程敟当初帮了他们,指不定他会连她一起报复。
看着几人摇摇晃晃的背影,程敟的心生凄凉,胸口压抑得快要爆炸开。借着酒劲上来的一腔孤勇,她拦了出租车直奔荣晟。她要去问问施啓安,他的良心是不是被狗给吃了!
想起那晚的屈辱,她的脸上浮现出痛苦来。她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不过就一条命罢了。
一路上程敟带着一身的决绝与悲悯,待到下车时才现荣晟的大楼灯火已经熄灭,已经十点多了,人早就已经下班了。
她像是泄气的皮球一般,浑浑噩噩漫无目的的走着,一时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声音在她的头顶响了起来:“你在这儿干什么?”
程敟慢半拍的抬起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一会所门口。邵洵同一群人正从里边儿出来,微诧异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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