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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一点后,向来淡然甚至有些冷漠的宋知声第一次有了名为嫉妒的感情。
他微微偏头,灯光在他鼻侧打下一片三角形的阴影,自嘲道:“看来你对我还是有点感情,也是,一条狗养了两年怎么会没感情。”
阮婉:“不是!你是我的孩子,我怀了你九个多月,你知道我有多期待你的出生。”
宋知声:“但你还是嫌弃我,因为我让你丢脸了,你们一家最看重脸面,当你现我不是一个你期望的精英,只是一个粗俗的没有见识的,卑微怯懦的像女孩子一样阴柔的男孩后,你选择了能带给你荣耀的养子。”
“阮女士,既然选择了一个那就坚持到底,就像这两年无数个你偏向宋思明的瞬间一样,不要回头看我这个给不了你任何荣耀的亲生儿子,我已经过了祈求母爱的年纪,没有你,没有宋家,我也能活得很好,不是我搅乱了你的人生,是你搅乱了我的人生,然后撒手不管。”
“我不会在原地等任何人,我也不是你想要的儿子。”
宋知声的话像钝刀子,在阮婉心上来回磨。
她嘴角嗡动,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什么话反驳。
她能管理一个公司,却管不好家里几口人,有时候心里明白有些事不是宋知声的错,可多年溺爱的习惯还是让她下意识偏向宋思明。
而忽略了宋知声的感受,这个孩子太自卑,刚来到家的时候连看都不敢看她。
他不会像宋思明那样和她撒娇,和她说心里话,渐渐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沉默孤僻的孩子相处。
只好暂时把他放一放,这一放,就放了两年。
直到这孩子在宴会上用锤子当众给宋家一大家子扇了一巴掌。
阮婉才现,他已经变了。
她和这个孩子,已经离的太远,回不了头了。
她眼底似乎有泪花闪动,在落下那一秒被手掌擦去,骄傲不允许她在孩子面前流泪,再抬头,她依旧是那个高傲的美妇。
“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以为用几百万就能改变这个事实?”
阮婉从包里掏出宋知声给她的卡,“也许我对你来说不是个好母亲,但我没穷到连养孩子的钱都没有。”
“也请你站在我的位置想一想,当我得知宠爱多年的孩子不是我亲生儿子时我是什么心情,当我满心欢喜接你回家,你却躲避我的拥抱,用陌生而害怕的表情看向我时,我又是什么心情。”
阮婉拉开门走出去,秦深靠着墙隐在门后,拿着一管药膏不知道等了多久,听了多少。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跟没看见一样瞪着高跟鞋从他身边走开。
走了没两步路又停下,似乎是忍不住,蹭一下转过身来。
阮婉仰着头,恶狠狠瞪着秦深,在门里是高傲的孔雀,在门外又像一只护崽的母鸡:“秦先生,如果你和声声只是玩玩,那麻烦你不要欺骗他的感情,他不是无依无靠的孤儿,谁都能欺负。”
秦深幽黑的瞳孔如古井般深不可测:“幸好您和知知关系不好,不然我可要头疼了,您真是位难搞的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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