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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未央宫中,太后娘娘指着那只精致玉盒,语气稍显些许不满。
裴修年看着这位身着宽松丝绸薄锦裙的太后娘娘,坦然道:
“儿臣本想着以气保鲜的,结果学艺不精,用气出了偏差,没想到葡萄带过来的路上自然而然就成了干,真是惭愧,还请孟姨勿怪。”
太后娘娘是没想到裴修年能这般胡诌的,一时半会儿好笑又好气,干脆不纠结这种事,随意捻起一枚放入嘴里,才是道:
“你可知今日本宫为何叫你来?”
裴修年落座在太后娘娘对面的椅子上,揣测道:
“听闻皇兄皇弟们都回了紫禁城,兴许是要开朝会了吧?孟姨是想与我商讨要先扳倒谁?”
“你倒是好重的野心…”
太后娘娘微微有些侧目,有这么一个能干的甥儿是好事。
但…若他展露出极大的野心则就得需提防小心了,不过自己尚还牢牢握着他的把柄,不用担心他跳反与否,所以他能干,没有坏处。
念至此,太后娘娘便是继续道:
“除却在即的朝会之外,陛下还想动世家丹坊,世家之事涉及太多,这摊浑水,你可尽可能不要去蹚…”
“晚了!”
裴修年眸光中闪过一丝讶异,他叹气道:
“今日我奉命去了神机营正遇上此事,还当面劝退了虞连城,这才来见孟姨是答应了他动用镇抚司查个水落石出的…”
太后娘娘抿了抿唇,蹙眉道:
“但本宫今日晨时刚刚答应了陛下不动用镇抚司和都察院,原来他是早已…”
早已算到了?
不,裴修年的眸光中闪过厉色,这不会是偶然,这既然是昭宁帝的手段,那就是这位当朝帝王再一次的对自己出手。
但裴修年没想通的是为什么自己明明这般投诚之后,昭宁帝却还想着拿自己开刀?
不论是军功大势,还是屠子炼丹都不足以说得清楚此事。
这是早已怀疑自己了?如果是,那自己与皇帝之间其中一定存在着某个自己尚还没有弄明白的…甚至已经彻底搞错了的信息差。
太后娘娘嚼了嚼其中的信息重量,才是关切地看向裴修年:
“年儿给本宫看看,今日可有受伤?”
();() 裴修年摆手道:“护心镜都没触动,今日正好遇上了钦天司少司命,有她出手,儿臣得以安然无恙。”
沉默持续了片晌,太后娘娘才是抚着自己的袖口,发问道:
“年儿可同本宫详细说说今日神机营之事?”
这事马上就得登上钦天司的诋报,也就不需要隐瞒什么了,裴修年老老实实把今日之事说得清清楚楚。
安静听完后,太后娘娘喃喃道:
“也就是说,若无少司命在,今日神机营同丹坊都可能在大周消失?”
裴修年举手:“还有我,若儿臣被打出了护心镜…”
太后娘娘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场上人多眼杂,护心镜这种东西不会没人记得,一旦这东西显露出来,那本宫私底下与他的这点儿关系算是不攻自破了?
所以这是昭宁帝的一种试探吗?
但是…若无护心镜呢?那裴修年不就得身陷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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