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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扭头,和叶柏南四目相对。
他指了指咖啡厅门口,示意她出来。
“叶家的大公子?”
胡生也认识,“你们不是没相中吗?”
权富圈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在不贪污、不破产的情况下,大人物基本是固定的,叶柏南和周宴晖对外单身多年,是长辈眼中的香饽饽,圈里的优质女多,优质男少,一向是“僧多肉少”
,因此不仅仅是红、官、商的二代小姐,二代公子对他们的风吹草动也了解。
周、叶两家的公子挑剩下的,才轮到其他家的公子挑。
即使剩下的都极其抢手,若非万里挑一的精英女,也没机会接触他们。
所以周夫人这么顺利截胡了胡家的公子,杜若和叶柏南相过亲,而且和平结束,证明双方给足了体面,她算是在二代小姐里出名了。
“他反悔了?”
胡生长得一副混血儿面孔,大约玩太疯了,相由心生,表情流里流气的,挺招人烦。
杜若出于礼貌,没立刻走,主动收拾残局,“是你不同意,还是我不同意?”
“你不乐意嫁?”
胡生赖皮扬眉,“我的秘密告诉你了,你到处乱讲呢?我可是胡家的独生子,万一曝光了,我传宗接代的计划不是废了吗?哪个女人肯嫁我?”
“我不乱讲。”
杜若诚恳,“关于你的私事,我一个字没听过。”
“骗鬼呢?”
胡生索性露出真面目,“你打着周家的旗号,实际上是司机的女儿,我没嫌弃你,你嫁我不吃亏啊!有钱花,在外面陪我演演戏而已,你太高估自己的条件了吧?”
杜若不搭理他,拎了包出门。
胡生恼羞成怒追出几步,发现她去找叶柏南了,没再追,驾驶着劳斯莱斯经过她,竖了下中指,口型是什么,杜若没看清。
估计是威胁。
不远处的叶柏南举着黑色雨伞,立在台阶上,雪花斜斜地吹入伞下,黑色风衣落满了白霜,浓黑与白雪煞是清冷好看。
街道是南来北往的滚滚车流,鸣笛此起彼伏,他静静赏雪,等待她,与这份嘈杂的烟火气矛盾又完美相融。
杜若走过去,喊他,“叶先生。”
他侧身,“叶柏南。”
她并未改口,“你收到信封了吗?”
“收到了。”
信封里是四千块钱,一支四位数的钢笔。
钱是她在徽园打麻将他救济的,钢笔是补的见面礼,他那枚玉吊坠的牌子比较小众,杜若不晓得价格,只好买了钢笔,商务人士办公签字很实用的礼物,又不像腕表、领带之类的特殊含义,惹他误会。
“胡生。”
叶柏南顿了一秒,“是你新一任相亲对象吗。”
“是周阿姨介绍的。”
他神色慎重,权衡了一番,“我无意冒犯你,也无意泄露他人隐私,只是恰好碰上,提醒你。”
咖啡厅的门开了又关,瓷砖地湿滑,顾客摔了一跟头,撞到杜若,叶柏南伸手护了她一下。
“胡生不适合做丈夫。”
他斟酌许久,挤出八个字。
倘若不是杜若清楚内幕了,乍一听,真听不出叶柏南的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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