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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之礼在承受着这样的压力,而且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旦失败他的父亲就会面临没有医药费的境况,他也不想一直没有尊严的讨好江淮衍。
所以他能理解现在大家有气无力的来源,更多是内心没有底,也基本觉得没有希望打败比自己优秀的人,处在半放弃状态了。
他在温陌边上坐下:“小陌几点了?”
温陌在看自己刚才跳舞时录的视频,点了下屏幕回道:“快凌晨一点半了。”
路之礼顺手递给温陌一瓶水,环顾了一圈:“苏泊呢?”
自从温陌暴露个人的钢琴技能后,苏泊就一直粘着温陌要学弹唱,粘了一整天,这会儿突然不在倒是怪怪的。
温陌扫了一圈:“刚才还在来着。”
这时突然有个声音虚弱传来:“他刚才要去厕所来着,我看他状态不是很好,可能自己哭去了。”
路之礼循着声音看去。
说话的是练习生宁不屈,第一天进班里路之礼对他就印象深刻,他是个非常热情的人,见到谁都能唠上嗑,他们这两天总调侃让宁不屈去弄一档访谈节目,就叫“不屈访谈”
。
因为宁不屈特别能套话,是个小机灵鬼,这会儿蔫儿了吧唧的躺在地板上。
路之礼有些不放心苏泊,拉上温陌一起去卫生间看看,凌晨的走廊除了各个教室的音乐声之外,只剩下萧萧的寒风。
一路走到长廊尽头踏进卫生间,他们才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抽泣声,路之礼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宁不屈说的是真的,苏泊在他们面前一向很大大咧咧。
路之礼跟温陌比了个嘘,走到隔间门板前,试探敲了下:“小苏?我和小陌想去买夜宵,你要一起吗?”
啜泣声停止,一时间卫生间内没有任何回音,半晌门板才从里面打开,苏泊红着眼坐在马桶盖上,并没有在上厕所,就这么仰望着路之礼。
“你怎么了?”
路之礼走去关上了厕所门,给了苏泊个人空间:“不想说没关系,如果是太累的话先回去休息,一次舞台没关系的,后面我们只要努力肯定还有机会。”
温陌软糯安慰道:“对啊,我、小礼和彬彬都在呢。”
刚刚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意再次袭来,苏泊紧紧抿着唇硬忍着,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我姥姥去世了。”
他不怕练习,之前在公司自己一个人练通宵都是常事,这些根本难不倒他,但刚才节目组突然让他接电话,接完他就忍不住了,才从教室出来,害怕影响大家的情绪。
路之礼鼻尖顿时酸涩,是他想得少了,他上前抱住苏泊轻拍苏泊的后背,伸手将温陌也拉了过来,两人一起抱着苏泊:“哭吧,哭出来会好一些。”
三年前母亲离开时他也哭了,后来被生活磨砺得没有了眼泪,或者说他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他母亲没有离世,但在他和父亲心里这个人已经不再存在在他们的生活里,他不需要母亲了。
所以对于苏泊的心情他多少能理解一点,两人抱着苏泊在厕所哭了很久,再一起去小卖部买了零食才回到教室。
“你累大家也累啊,何必一直说些丧气话呢?”
“我发泄一下都不行?你别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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