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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的床板硬邦邦的,但对于杰克逊来说就已经足够了,他的脑袋很快就像浆糊般混成团,睡了过去。
但是睡梦中的他,始终不能摆脱梦呓,在黑暗的房间里,他就像被什么重重地压住了胸口,呼吸急速,眉头紧皱,汗水慢慢地渗满额头,他不安地翻转着身体,似乎在噩梦中纠缠。
猛地,他睁开了双眼,从噩梦中挣扎着醒来。
一片的黑暗让他有一瞬崩溃的错觉,他深深地吸着气,努力平复慌乱的心。
一切都源自于现实,他清楚地知道,情况并不乐观。
尽管公爵大人已早做准备,但埃里克的背叛显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仅是海恩跟他手下的弓骑兵已相当难应付,而现在埃里克手里更握有重兵,公爵的反击必须一击既中,容不得半点含糊。
可现在公爵手下的一众亲兵铁骑被困在牢里,在府里的亲信相信也已经被海恩控制了,除了隐藏在对方阵营里的凯罗达副将,以及他手里的部分兵力,可以调动的人手非常少,仅从这一点,根本无法与海恩等人抗衡。
到底公爵手里握着多少筹码,现下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杰克逊擦掉了额头上的汗水,抬头看了看小窗外平静的夜空。
虽然他相信着自己的君主,有足够的能力平定叛乱。然而事实上他仍止不住地担心,与在战场上指挥军士作战比起来,威廉亲身督导平乱非常凶险。
必须有意外的助力,稳住鲁昂城里的异端分子。
杰克逊慢慢地坐起身,从脖子上掏出一个坠子,那是一颗精致非常的猫眼石,装在一个用白银镂嵌成的橄榄形小笼子里,显得非常特殊。
他必须成为君主的助力,而不是站在他的身边只能保护他一个人。
杰克逊无声地叹息着,将坠子凑到唇边轻轻地亲吻了一下,然后轻巧地下了床,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从教堂的后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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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着贫民的旧城到处是弯曲的小巷以及高低不平的木筋屋,月色映照在碎石的街道上影射出冷冷的光芒,与白日里的光明世界比起来,夜晚的旧城就像一座陌生的迷宫,让走在这里的人内心充满惶恐。
然而就是因为这样,让旧城隐藏了许多东西。无论是被通缉的要犯还是逃难的贵族,都可以藏身在这里,这里是属于鲁昂城最下等的地方,连军队也无法管辖的黑暗存在。
这里很寂静,油灯或者蜡烛对于这里的人来说都是奢侈品,没有人会浪费口袋里绝少的一点金钱去照亮黑暗。黑暗就像巨兽盘踞在这里。
杰克逊小心翼翼地穿梭在旧城的木筋屋间,他必须小心,因为在屋子的阴影下会躺着人,那些行尸走肉般的人总是躺在暗处,除非在踢上一脚时有所反应,才可以知道那人是否还活着。
走过一条蜿蜒向上的小巷,杰克逊看上去非常熟悉这里的地形,没有费力去寻找路向,地穿过这些看上去纷乱的木筋屋,一直走到了深处。
在一条石道上,一家酒馆破旧得被风吹的吱呀作响的牌子在夜空中晃荡,只有这里面,透出了光芒微微照亮了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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