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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华簪这才放下心来,“这大雪连天的,真是劳烦您了!”
李章是常侍奉景帝左右的太医,景华簪本还想着多说几句,奈何三丹夫在一旁,她终是放弃了。
“将军,那就劳烦您再送一趟李太医了。”
景华簪看着三丹夫,柔声道。
“您放心,卑职一定将李太医平平安安送回太医院。”
说罢,将手炉往前一递,讪笑一声,“还您的手炉。”
“将军拿着吧,天儿太冷,还有好一段儿路要走呢。”
景华簪浅笑。
“好,那卑职就不推辞了。”
三丹夫说罢,一行人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一夜,景华簪是守着青娥睡下的。
堂堂公主,就那么在榻边摆了张小榻睡了一夜,不为别的,只是一想起闻蝉,她的心就揪得疼,不这么着,她睡不着。
次日一早,景华簪是被门外的说话声吵醒的。
她睁眼一看,青娥还没醒,而另一张榻上已不见了桑麻的身影。
“实在不是咱家蓄意为难,确实是贵妃娘娘她——”
“可这会儿华簪公主还没起呢,您就——”
说话声断断续续传到屋里,景华簪躺不住了,起身下榻披了件衣裳往外间去。
也没开门,隔着门喊了声,“桑麻,何人来了?”
丝毫没耽搁,外头当即有人回话,带着几分客气的恭敬,“吆——华簪公主您起啦——贵妃娘娘让咱家来给您传个话儿,劳烦您腾个地儿,这景阳宫啊您不能住了——”
景华簪侧耳听着,不是桑麻的声音,提着口气儿,尖声尖气,倒熟悉的很。
自打她住进了景阳宫,她就知道必定住不长,因此,外头的这话并没让她有多讶异。
她掩了掩衣袍,伸手将门一把拉开,抬眼一看,门外已黑压压站了一堆人。
景华簪打眼一看,全是太监,一个个目光灼灼,没有半分的尊重,也只有最前头的那个带了几分笑。
“这不是索公公吗?”
景华簪淡笑一声,“这么一大早的,您这是——”
索达一咧嘴,露出一排素白的牙齿,“您还记得咱家!是这么着,贵妃娘娘让——”
景华簪将手一抬,“公公不必再说一遍,方才我在里边也听到了,你们那贵妃娘娘要我搬出景阳宫是吧?”
索达又是一笑,“正是!那您看——”
“请问公公可知道,这是贵妃娘娘一个人的主意——还是你们皇上同意了的?”
景华簪又打断了索达的话。
这下,索达回答不上来了,因为格根在给阔阔真出主意的时候,他就站在一旁。
他很清楚,这事儿,皇上还不知道呢。
“这——”
索达低下头,沉吟片刻,“皇上还不知道,不过后宫都归贵妃娘娘管,所以您住哪处不能住哪处也应由贵——”
“哦?”
景华簪谑笑一声,挑眉道:“可若是这么说的话,你们贵妃娘娘还真是管不着我,贵妃管妃嫔,理所应当!”
“奈何我不是你们皇上的妃嫔,我不过是你们北狄的俘虏,我想,关于我的任何事,都该由你们皇上来裁决才是!”
景华簪说着又往索达跟前走了几步,“你们贵妃娘娘如此越权,若你们皇上知道了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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