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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封扣咔嚓一声接合,魅影的笑声立刻就如同钻进脑袋一样清晰。这说明他在通过植入耳内的通讯微珠与我交谈而不是外部声源。如果使用内部通讯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交流不用担心惊动周围的敌人了。
();() 等一下,他接进了我的通讯频道,又一次。
一个丑角,能接进禁军的通讯频道……这意味着什么?
而在他之后,另一个“人”
做了相同的事情,这又意味着什么?
禁军的信息加密如此容易被破解的吗?或者仅仅是因为我自己的问题?又或者……各种想法飞快地从我脑海中掠过。禁军、灵族丑角、黄金时代的舰载AI,然后把这些要素组合起来。某些逻辑之外的可能令我困惑无比,无论作为在磨刀的禁军还是在尖叫的我自己的部分都立刻把它们否定了。
无论如何,禁军永远忠诚。
无论如何,我还是得问问。
“尼尔斯在哪里。”
尽管我的视力已经不会被普通的黑暗蒙蔽,我依然学会了如何辨别明暗的差别。这里很黑。战舰内部原本就微弱的光源全部熄灭,设备都停止了运转。
“对于这些异形,他有什么解释吗?现在我们即将在他的注视下大打出手,他对此是什么看法?”
出于某些我不知道的原因,那些基因窃取者根本没有使用他们简陋的“帮派式”
的照明工具。无论是否还有人类的形状,它们的眼睛都在黑暗中发出野兽般猩红的光芒,像一盏盏躁动的红色的灯。
“告诉我,丑角。这里是他的领域,现在他在哪里?”
“双眼所见,身体所行。睁大你的眼睛,感受你所见的一切。监禁和庇护只是一念之差,如果你还不能看清自己的道路,就不要轻易离开你的牢笼。而在那个时刻到来之前,你的狱卒将与你寸步不离。”
我捏紧了剑柄,严厉地告诉他如果他继续说他的谜语,我的剑将不介意品尝何种异形的血。(以及最重要的,不要再用你的爪子拨弄我的盔饰了,刺挠!)
“古老,但从化石中孵育的依然是雏鸟。在离巢之前,听不懂邻树上的啁啾的鸣叫。你还没有学会说话,阿泰尔,你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难道被困住金色的镜子里,婴儿就能跳过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过程了?”
他完全不在意我的威胁。他知道我不习惯于主动攻击。如果流血冲突不可避免,我不会是第一个触发它的人。他对我的了解与他的身份全然不符。
“字面上解读,我们使用的确实是同一种语言,但实际上,我们说的是两种语言。如果带上尼尔斯,那就是三种。你能理解我们这样做的原因吗?你所熟知的字母以陌生的但遵循特定规律的排列呈现,你怎么定义这种信息的传达方式?”
我得到的信息远远超过我的预期。但我不能被打乱阵脚。他比我更清楚现在的情况,但是是站在他的角度。我不希望落到完全被动的处境。
“你不否认你们相识。”
“你很聪明,学得很快,如祂设计的一样。希望你能分辨伪装与本色,不要让那种金色的固执污染了你的心。”
他好像在我的红缨里打了一个结,但是他很快用更多信息在我脑子里打了更多结让我被迫忽视了这令人生理不适的感觉。
“在过去,在未来,我在你之前御风而行,直到那日,黄金沉海之时我在场。现在我们站在同一个地方啊,小鸟,你需要做的仅仅是拍打你的翅膀。你能做到第一次,就能做第二次、第三次……人类的幼崽不能记得三岁以前的事情,所以你想要我说更多‘谜语’帮助你记起高塔里的回声吗?”
不是谜语。
是密码。
是他们之间一种暗号。
他的意思可能是他和尼尔斯所说的谜语遵循了不同的规则,加上不会说谜语的我,那就是“三种语言”
。也有可能是指我们三者之间两两不同的对话方式。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但有可能它们同时成立。“雏鸟”
的比喻在暗示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比我更早登上黄金之风,可能在这艘战舰还没有坠落的时候就已经和尼尔斯熟识。
那么,我出现在这里就真如我对尼尔斯说的那样,并不是巧合……可是他们把我诓到这里做什么?听他们说谜语吗?
等一下,不是谜语,是密码,掩护在彼此间传递的信息不被敌方探查。他们不向我掩饰这一点,所以我不是站在他们对面的那方。
那么是谁的注视让两个熟人不得已使用暗号交流?
他们在向谁隐瞒这一切?
一道紫红色的闪电自诡谲的黑暗间迸发而出,击打在洞穴的上方,尘埃和碎石噼啪落下。
这个世界,能召唤闪电作为攻击手段的存在……灵能者?我的目光被吸引到了它的源头。幽幽红光伴随着阴影,一个巨大的怪形从在诡谲的黑暗中走出来。然后我就意识到出手的不是混血灵能者,而是某种更可怕的存在。被它控制的兽群为之疯狂,点点猩红跳跃着,涌动着。饥饿,危险,如出一辙。它们不再依靠本能活动,覆盖在它们思维上面的是一个更宏大的事物的投影。
而控制了它们的节点,那头噩梦一般生物有着镰刀一样长的爪子和被黏稠唾液沾粘的牙齿,背上耸起尖锐的骨刺。它的体型大得不正常,看起来几乎有和两个着甲的我叠加在一起那么高大,那么沉重壮硕。紫红色的光辉将它蓝色的外骨骼蒙上一层斑驳的花纹,就如神职人员华丽的衣袍。它不再是伏行在地下世界的爬虫了,它是从深渊探出头颅的潜龙。它被变成了一个与高天相联的接收器。这就是它如何被加强并影响了周围所有与它血脉相通的眷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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