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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四人到了成华观,门口的小道并不通报,而是直接请了我们进去,我便知国师已经等着了。成华观比之礼晏观,倒没有那仙境般的神秘之态,但作为一国重地,自然显得气象宏大,庄严肃穆。成华观乃真摩国国师所在道场,观内本该是人际纷纷、信客攘攘的,今日却是观门紧闭,入眼不过二三人。四处悄无声息,静得连从屋檐上飞起的鸽鸟都像是幻象一般。几人脚踩泛着青光的石板,耳听着笃笃的声响从脚下散去,莫名地就心慌起来。
我觉龙郁在看我,转眼去看他时他却移走了目光。我的一颗心沉了沉,升腾起莫名的难过,就在此时龙郁却握住了我的手腕,轻轻说了句:“我在。”
我便暗自静气凝神,冷静了下来。
我们到了大殿,带路的小道便离开了。又有一位年纪大些的道士领我们进到殿内再转到中庭,便见厅下坐着三位道士,见了我们都站立起来,其中一位恭声道:“国师,贵客到了。”
殿阶上倏忽出现一位老道,胡须的颜色比头还深几分,衬得双目无神无采,似乎徘徊病中。
“贫道策勋,郡主安好。”
国师说着,一甩拂尘,轻轻坐到了阶上,“诸位请便。”
曾由衣见如此开场,面露吃惊之色,想来国师神采与他想象的很不一样,他盯着国师看了许久才最后一个坐下来。
“厉尊可好?”
策勋咳着问离娄道,似是与厉尊相熟。
离娄却是冷漠得很,瞧了策勋咳得要散架的样子好一会儿,才冷冷道:“让真身出来,再问我师尊安。”
“魔徒大胆!”
适才请出策勋的道人厉喝一声,“区区小辈,国师面前竟也敢如此傲慢,连声‘在下’也不自称!”
“哦?”
离娄很是不屑,“整个天下,除了师尊便是我,此刻师尊不在,敢问我又在何人之下?”
“厉尊敢将冶修给你,你才会如此狂妄!”
“师尊给便给了,谈不及敢不敢。”
策勋闻言,眼睛里闪过一道轻笑,“贫道早知厉尊之恨无以化解,不问也罢。贫道这副残躯还需几日才可更换,不意碍了诸位的眼,还请见谅。”
我见曾由衣着急摩挲着自己的手臂,该是与我同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郡主想问什么便问吧。”
策勋看起来精神了些,“贫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未料到国师会让我问,照常来说,该是他先告知我事情始末,摆出问题,供我抉择。我不由得想起了百晓生,便明白了这二人都只会告诉来人他们愿意说的;而他们愿意说的,纵然真实,怕也只是真相的一部分。
“国师与我姑姑相熟?”
我恭敬道,虽然策勋一副病容容易使人小觑了他,但我相信姑姑是不会看走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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