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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命不该绝,前面也不知道谁在树林子里开了一块荒地,地里竟然堆了一大垛麦秸,足有两人多高。
陈勤三下两下就爬上去了,到了顶上腿已经软了,连惊带吓又累,动都不敢动。
狼很快就围上来了,黑夜里狼眼睛冒着幽幽地绿光,吓得陈勤连大气都不敢喘。
所幸这麦秸杆又光又滑,狼试了几次,没爬上来,急得在地上直乱转。这时有一匹狼把头一仰,“嗷”
的一声叫开了,其它的狼也都不再乱走,全蹲坐在地上,仰天长啸,声音如儿啼如枭呜,在这深夜里,听得人毛骨悚然。
陈勤听村里老辈人讲过,知道它们是在叫同伴,这么多的狼已经够吓人的了,要是再来一拨,可怎么办呦!
还幸好它们上不来麦秸垛堆,也幸好麦秸秆堆够高够大,现在别无他法,只能在这上面捱得一刻是一刻了。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陈勤就见狼们也不再叫,也不动了,却也不见有别的狼来,心下放松警惕,困劲上来了,不知不觉趴上面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河里游泳,游啊游,游啊游,漂漂悠悠的,忽然来了一条呲牙咧嘴的大鱼来咬自己,一惊醒了。
幸亏是醒了,不然就让狼给吃了,只见来了一匹狼,这只狼,比其它的狼高,壮,毛色锃亮,脑门上带着一个白月牙形状的标记。
他听得家里陈俭的童养媳徐艾蒿说过,这样的狼是狼里面的巴图鲁。
艾蒿是满族人,她们管勇士就叫巴图鲁。这样的狼也像巴图鲁一样,受到狼们的景仰。
这只狼,身上还背了一只老狼,只见那老狼,毛都已经快脱光了,仅剩的一点毛像牛皮癣一样贴在身上,眼睛半眯着,耷拉着头,无精打采的。
他不由得“哈”
的一声笑出声来,自言自语道:“看来真是没狼了呀,连这样的老狼都被背出来当援兵了。”
那老狼听见他笑了,眼睛忽然睁开,精光四射,哪里是一匹老狼的眼神。
老狼嗷嗷叫了两声,巴图鲁像得到命令一样,背着他走到麦秸垛前,老狼伸嘴叼了一口草,再嗷嗷叫几声,别的狼听到命令,马上齐奔过来,每个狼叼一口麦秸扔到远处去。
把陈勤惊得,心下暗道:“妈呀,可坏喽,这老狼分明是村里老人们讲的狈呀!要真的是狈,吾命休矣!”
再看那老狼前腿短,后腿长,更确定了,这就是个狈。都说狼狈为奸,狈战斗力不行,但智商可是杠杠的。
这样还了得,这么让群狼听狈的指挥叼下去,岂不是一会儿功夫就让它们把麦秸垛堆叼倒了嘛,急得真是汗如雨下。
巴图鲁狼背着老狼沉静地远远站着,在夜色里尤其的显得鬼祟。
过了一会儿,老狼似乎嫌狼们叼得慢,嗷嗷的出催促,狼们叼得更快了,眼瞅着麦秸垛就要倒了,陈勤小命就要不保。
忽听得几声清脆的枪响,两只狼应声倒地,只见一人骑着马手使双枪,边跑边射击。
狼们全转过身去不叼草,准备反扑。
老狼这时又嗷嗷叫了起来,一半的狼转过身继续叼草,另一半去攻击。
那人手里的枪不停射击,转眼又有两匹狼倒地,老狼嗷嗷几声,狼们原本奔着人去,这下改变策略直奔马而去,一只狼扑近身去,一口咬到马腿上,马一惊,前蹄跳起,那人没防备,一下被掀翻在地。
狼们猛扑上去,撕咬那人,那人的枪被咬掉在地,他从绑腿里拔出一把雪亮的匕,砍刺狼,嘴里边喊:“你有没有火折子,赶紧把麦秸点着,不然咱俩可都没命了!”
陈勤一摸腰里,火折子还在,马上点燃了,往麦秸堆上一扔,春天天干物燥,那火苗子腾的一下就起来了,那人边用匕刺狼边拼命的往麦秸垛这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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