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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难怪,若非念着玉堂受伤需返岛休养,那几兄弟早跑去开封府剥猫皮,那大理寺今儿早上恐也仅剩废墟一摊。
只是二人不约而同地变得奇怪,所以她更是觉得奇怪。
马车突然猛地颠簸数下,车内二人几乎被抛跌落地。
闻车外卢方担心探问:“夫人,五弟,你们俩可好?适才路上有一陷坑,险些把轱辘吃将下去。”
卢夫人看了一下,便应道:“尚保平安,你们可要瞪大了眼睛看道啊!险些把我们甩下车子。”
垂眼看去,见白玉堂似乎被适才颠动震回了心神,一双略有憔悴的眸子百般无奈地凝视着她。
“怎了?五弟,可是哪里不适?我让他们停下来稍是歇息。”
“大嫂……我不是豆腐脑做的,尚未至一抖便碎。”
卢夫人闻言一笑:“倒不是你一抖便碎,是咱们这些当哥当嫂的心脆得很,经不了太多惊吓。”
白玉堂自知他们挂心,略有羞愧颦首低头。
“小弟知错了。”
乖巧的小孩无论几岁都教人爱疼,卢夫人早将这远龄兄弟当成自家顽童,伸了玉手温柔抚摸那柔软腻手的青丝。
轻音怜道:“背上伤口疼么?可需些止痛草药?”
白玉堂摆摆头:“不用了。”
卢夫人柳眉一皱,语气带了严厉:“玉堂,莫再逞强,否则嫂子可要恼了。”
“嫂子误会了,”
白玉堂连忙解释道,“真的不疼。之前几日衣服擦着伤口确是疼痛,但今天这身衣衫居然触肤无感,舒适得很。”
“咦?”
卢夫人吃惊,捞起衣料细瞧之下,顿呼:“是雪蚕丝!”
“雪蚕丝?”
白玉堂奇了,蚕丝不是没听过,可雪蚕却是头一次听说。
“雪蚕本生天山,饮雪而生,故名雪蚕。养已不易,且所吐蚕丝虽柔若无物,纺时却易断难续。制成绸料更是艰难。你且瞧来,这衣服看是朴素平常,其实衣料为雪蚕丝料,更以雪蚕丝线编织。造价不下五十两纹银。”
白玉堂方才注意到这衣服原来如此密合身躯,贴肉如皮,丝毫无摩擦之感,无怪穿来之后未觉痛楚。
他不曾记得包袱中有这么一件衣服啊!
“大嫂,此衣是谁人相赠?”
卢夫人愣了一下,忆起赠衣之人叮嘱过莫要告诉白玉堂,便只得装聋作哑地反问:“衣服是你的,你不知道嫂子怎生晓得?”
白玉堂何许人也,这般明显的蒙混怎可逃过一双利目。
他冷哼一声,“此物来路不明,玉堂不穿。”
起身便要脱衣。
“等等!”
卢夫人见是瞒不过了,只好据实说道:“是展昭送来的。”
“他?!”
饶他百般猜测,断也料不到那沉闷无聊的展昭居然学了公子哥儿讨好女子的把势赠衣与他,虽说为的是他伤口痊愈更妥,但一经想到尴尬着脸到裁衣铺购料做衫的展昭,白玉堂不禁喷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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