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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都是你给的……”
一声自嘲似地低笑后,王侃颓然垂下头,“香云结婚那晚,要不是你,我早没了。”
他没办法恨陈元白,只能恨自己。
那个冬夜,王侃在山下喝得烂醉,若不是陈元白背着他回去,他人早冻死在雪堆里。
至于陈元白为何会去山下寻他,王侃从没问过。
纵使年轻时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面对陈元白赤裸的目光,王侃总禁不住躲远些。
自下山后,王侃曾在无数个寂寥的日子里,细想自己究竟在山上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可直到今天,他仍是不懂。
“我怪你干嘛,师兄,以前是我太年轻,说过什么话……你别介意,香云的事儿,说白了都是我的错。”
陈元白转头看他,眼神里似有些不切实际的期待。
“怪我,没早点儿带她走。”
陈元白起身就要往楼梯走。
“唉,你要走,带我一起啊!”
王侃想挣扎,可他却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他看不出陈元白给他下了什么咒,但总之自己现在和废人也没什么区别。
他本来也不是陈元白的对手,更何况这二十几年里,有人每日修行,有人却醉生梦死。
“师兄,咱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你何必来硬的啊,这么多年,咋还是这个脾气……”
王侃不禁抱怨说,“亏我这些年还听人说,全真掌门陈元白温和如水,我看你这是开水吧?都一把年纪了,总生气对身体不好。”
楼梯旁,陈元白顿住脚步,上方的暗门已经缓缓开了个裂缝。白光从缝隙里洒进来,融进他面颊岁月的留痕里。王侃出神地望着陈元白,好似这个人和从前并没什么分别。
“你直说吧,这次到底是为什么把我绑过来?”
陈元白唇瓣翕动,却欲言又止,他盯着王侃看了半晌,似乎想从王侃眼睛里看出些别样的信息,然而陈元白眼里的光最终还是淡下去,只机械地说:“你且在我这里呆一段时间吧。”
“多久?”
王侃追问。
“不会很久,只要你老老实实待着就好,这段时间里你需要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那行,你下山去给我找个女人,25岁以下,胸大的,要贵一点儿的,几百块钱货色我看不上,钱可以我自己出,最好……”
不等他说完,陈元白已然愤怒地冲到他身前,一只脚狠狠踩上王侃的左肩。
“疼,师兄,疼啊……”
王侃蹙眉,也不顾脸面。
“别装了。”
陈元白冷厉的目光自上而下落在王侃的额头、鼻尖、唇角,仿佛要钻进他每一寸骨头缝儿,“你现在应该感觉不到疼。”
“呵,还是师兄心疼我。”
他的确没有痛感,从清醒的那一刻开始,身体就好似不是自己的。
“既然如此,师兄还不高抬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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