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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眨眼就2o24了,好快!)
拐过一座绿色山丘,粼粼波光便出现在这间面南船舱黑褐色的顶板上。金白色光影随着水波升落不时戏弄着床板上熟睡的女子,黑暗和白昼交替出现在那个迷乱的梦境,和着一声器物相撞的碎响将她唤醒。
清平睁开眼猛然坐了起来。睡了多久她一点意识都没有,她看向自己的手腕,一节铁索松松垮垮地缠绕在那里,里圈镶嵌的铁钉会在这节铁索收紧时刺疼她。
视线沿着铁索延长的方向看去,尽头的孩子仰躺在地板上,一只细瘦的手臂搁在身侧,粗大的铁链就缠在那里。清平屏住呼吸看了一阵儿。墙边有碎了的瓷片,原本在柜子旁放置的花瓶不见踪影,联想一下,应该是修罗二翻身时不小心踢到了。
清平把压在左手腕下的结扣松开,她取出祛除疤痕的灵药仔细地涂抹在手腕上。灵药效果极好,前些日子留得疤淡了许多,托修罗二的“福”
,这伤和疤总算要见好。
该说是他放弃了,还是懒得和她这种倔驴脾气的人计较。总之,他不再恶意地去扯动铁索在她手腕上制造伤口,能睡个安稳觉后,她入睡的时间一天长过一天。
随手挽了个髻用梅花簪固定好,清平走向舱门打算开门看看外面的情况。
修罗二坐起身。阳光照在他缺乏血色的脸上,他揉了揉眼睛,抬头时银线缠回上下眼睑。
朝夕相伴、寸步不离,这双眼睛从没有显露真容。修罗二伸了个懒腰跟着清平离开舱室,两人从头到尾没有沟通。
“睡得好吗?我没让他们喊你,早饭在灶房,吃前让陈二热一下。”
船舵前,青衣拿着瞭望镜回过了身。清平应了一声,走过去对陈一说,“看来是真的快康复了。”
陈一笑了,牵动了胸口的伤处。
“总受你们照顾,再不好快点就不识相了。”
他看着清平的眼睛里是隐晦的感激。若不是清平这几日用她研究的那个什么法子给他治疗伤口,这命说不准就给了。
陈一的视线缓缓移向左侧。
不远处,修罗二手臂大开倚着栏杆仰面朝空。那头怪气又蓬乱的短随风飘动,几分不相称恣意和平常正从他那极不寻常的身体里渗出来。
平复好心情,陈一对清平说,“那副模样会持续多久?”
作为这艘船上唯一亲身体会过修罗二可怕实力的人,再如何做心理建设,要不后怕和担忧都是不可能的。何况,光是那副身躯就足以让人联想他拳头的威力。
清平坦言道:“并不清楚。或许,全看他意愿吧。”
飞舟起航的那个清晨,她终于明白了修罗二为何要穿着明显宽大的衣服。
小孩的外表使得那个瞬间极有冲击力。足足九尺的身体展露全貌,她仿佛看见一头后肢站立的野兽,仰视他必须把下巴抬到最高。衣服包裹了大部分身体,满含力量的肌肉依旧轮廓分明。特别那衣服的袖子只勉强盖住他的肩膀,手臂完全暴露,仿佛随便一挥就能把十个人拦腰打折。
“还好脸也变成熟了,否则我光是看着就要立汗毛。”
陈一苦笑道。
意识清醒后他常做噩梦。修罗二反复出现在梦中,在不同的场景以同样的手法杀了他无数回。大概一辈子也摆脱不了修罗二那张孩子脸了。
“不用太担心,我们在他眼里是一样的。”
清平递了个安慰的眼神。陈一并不特别。修罗二不会因为曾对他下过杀手产生别样的情绪。如果陈一因此反复后怕就太不值当了。
“已经进入神穹了吗。”
清平望着晴空视线漫到天际。金辉与阳光可以明显区分,三道虹色晕轮也清晰可见。还有一天就要抵达神器所在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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