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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被他一隻金剛鐵臂壓住,帶著往前走了幾步,人差點摔了,側頭瞪他。
江子鯉被逗樂了:「你也太有了!」
夏景長這麼大頭一次被迫安上這種評價,氣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兩個人一路掐著往出口跑。
遊樂園的遊客依然非常有精神,不遠處的人們聚在一起,正翹以盼著不久之後整點的煙花。
不知道煙花有什麼好看的,北城最近幾年對這玩意兒的管制鬆懈了點,逢年過節鞭炮聲能透過玻璃把人震成腦震盪,一簇一簇的乍一看還算鮮,看多了其實也就那樣。
江子鯉在大門口打了個車,這邊路有點堵,好一會司機才到,他倆往車後排鑽的時候,突然聽見園區內一陣爆破的聲響。
司機「誒呀」了聲:「今天接單的時機巧了,正好看見煙花。」
江子鯉坐在靠馬路的一邊,聞言往遊樂園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而這第一眼沒看到窗外,先看到了夏景往外扭的臉上。
那人的半條身體被園區大門的黃光掃了一圈,平時略顯鋒利的輪廓竟磨得柔和了許多,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外面時,瞳孔里倒映著煙火五顏六色的光。
剎那間,再美再藝術的花火都成了某人的背景板,因為江子鯉的目光只落在了他身上,吝嗇地沒有為遊樂園價值連城的表演分去一眼。
千篇一律的煙花,只有開在特定的人背後時,才能永遠讓人看不膩。
車內異常安靜,司機踩著油門漸漸行遠了,直到再也看不見遊樂園,江子鯉視線猛地和夏景撞上,才有些倉皇地扭回頭。
他因為車載暖氣而有些薄紅的臉血色退盡,無意識地扣著手指。
江子鯉腦內反覆回放著剛才那一幕,這才猛地意識到了自己剛剛在想什麼——他想把那個看起來有些孤寂的人摟住,他想越界,想在座椅下觸碰他的手,想就這樣順勢湊過去抬起頭……
他想親他。
江子鯉有些驚懼地收起了自己越來越離譜的思緒,然而一件事一旦有了最開始的苗頭,就很難控制自己不去想了。
我是同性戀嗎?江子鯉有些無措地想。
「同性戀」這個詞,每個字都像帶著密密麻麻的小針,每想一次,就扎他一回,直到江子鯉在心裡把自己扎的滿身血窟窿,也擋不住他反覆詢問自己的念頭。
他從小到大性子都不算太熱,沒對誰這麼上心過,社會上這麼多年的耳濡目染不斷提醒他要和異性保持距離,不要過曖昧的那條線。
那同性呢?沒人教過他,和同性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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