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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张高山道:“此番小女得以活命,全赖贤侄医术高明,我已叫人安排了宴席,你先洗漱一番,一会我再让人来请。”
握着李青石的手拍了拍,兴匆匆出门而去。
听这意思,他家闺女已经醒了?怎么会这么快?
李青石懵了一阵,这才琢磨明白,八个时辰大概是在寒冷冬季,现在是初夏,天气比较热,所以才奏效的快。
李狗子睡意全无,惊讶道:“你真给治好了?”
“这还有假?”
李青石挺起胸膛。
李狗子长吁口气,双手合十对着天上乱拜:“谢天谢地,神佛保佑,想不到还真叫你蒙着了。”
李青石脸一黑,想给他个大逼斗。
……
正厅,珍馐美味摆满了桌,李青石和李狗子被下人恭恭敬敬引进厅,看见桌上各色菜肴,李青石小声唏嘘道:“这么丰盛,简直就跟过年一样。”
李狗子呆愣愣盯着桌上,咽了口口水道:“别吹了石头哥,你家过年几个菜,我又不是不知道。”
这场谢宴,那些年过半百的名医们也都在席,不敢拂县尊大人的面子,一个个脸上挂着僵硬笑脸,实在难看。
张高山先前关心则乱,对他们不怎么客气,如今女儿脱离危险,心情大好,拿出为官多年练就的本事,三言两语就把这些郎中们说的眉开眼笑,尽释前嫌。
这些郎中虽然这回表现有些拉胯,但能闯出偌大名头,岂能没几分真本事?人生在世,难免有个三灾六病,多交好一个郎中,以后生了病,就能多一份保障,这点道理张高山自然懂。
开场酒下肚,张高山问李青石:“李贤侄,听你口音是本地人,不知平日在哪家医馆坐堂?如此高明的医术,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名医们也正想打听,全都支棱起耳朵。
李青石道:“我是城东白头村的郎中,从没在城里坐过堂。”
众人全都一愣,没想到这一身农家打扮的少年,竟真的出身乡野,看他言行举止,可不像没见过世面的乡下泥腿子啊。
李青石能在这些大人物面前坦然自若,完全是被他的师父老刘影响。
在老刘嘴里,别说县令,就算一州州牧都瞧不上眼,言语间提及,没半分尊重敬畏,李青石从小耳濡目染,潜意识里,也就不把这些世俗中的所谓大人物当一回事。
“屈才了,屈才了啊!”
张高山摇头道:“就凭你这身医术,怎能蜗居乡野?这样,我来出钱,给你在城里开一家医馆!”
名医们听了这话,纷纷变了脸色,一个个耳朵更加支棱,想听听这少年怎么个意思。
李青石目光转了一圈,把所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生出提防,老刘说过,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他若是答应了,必会成为众矢之的,即使医馆开起来,难免三步一坑两步一槛,就算有县尊照拂,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灰溜溜滚回白头村去。
不动声色笑道:“大人说笑了,这次能治好小姐的病,那是因为大人福气深厚,我凑巧知道这么个偏方,否则就凭我这三脚猫的医术,铁定不行,来清水城开医馆?那可打死都不敢啊!”
名医们松了口气。
李狗子看了他一眼,心里纳闷,石头哥本来不就打算到城里开医馆么,怎么又改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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