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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回到卧室,宁作拿衣服准备去洗澡,余光里周旋久侧躺在床上,眼珠跟着他转来转去,可爱得不得了。可等他看过去,对方又连忙撇开。
几次之后宁作为了抓他,猛地一转头,周旋久来不及躲,呆了一秒后缓缓咧开嘴露出了笑容,但明显很勉强。宁作再迟钝,这时候也看出来他的小宝贝情绪不佳。
他放下衣服走过去蹲在床边,捏了捏周旋久的脸:“怎么了这是?笑得这么苦。”
周旋久眉心微蹙着,闭眼蹭了蹭脸上的手,他没说话,可其中的闷闷不乐在宁作看来非常直观。
“不开心干嘛不说?”
宁作说,“以前你可不会憋着的。”
周旋久睫毛颤了两下,仍闭着眼睛,还是不打算开口的样子。宁作盯着他看了片刻,收回了手。
脸上的温度消失,周旋久脑袋往前移了移,像是要把对方留下来,但移了一小段距离没碰到,他就抿着唇退回了原位。
周旋久这种不肯沟通的状态是极其少见的,平常两人出现争执,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会将事件揉开捏碎,掰扯个清清楚楚,直到宁作妥协或他被宁作说服。
也正因如此,宁作才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解决。
周旋久拒绝沟通不假,却也依旧在意宁作的情绪,从刚才他对宁作的依恋就可以看出,他是很需要宁作的。
说白了就是另一种形式的撒娇。
宁作没再展开对话,他沉默片刻,起身拿上衣服去了浴室。
再出来,周旋久保持刚才的姿势没动,眼尾多了些红。宁作叹了口气,上床将人面对面抱进怀里晃了两下,嘴上却佯作严肃:“周旋久,你不想理我了?……不理算了。”
说罢他瞄了眼怀里的人,松开手,背过身躺去了另一边。
周旋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宁作咬咬牙:“我去客厅睡了。”
他翻身坐起穿上鞋站在床边,腿刚要迈开,忽然一股力撞上后背,随后腰腹一紧,两只手臂紧紧环在上面。
宁作压抑着上勾的嘴角回过身,周旋久换而搂住他脖子,脸贴脸小声说:“阿宁……不生气。”
宁作本来就没生气,听他这么委屈心又软又酸,回到床上把人抱在身上:“我不生气,我跟我说说今天怎么了,连悄悄话也不说了。”
自从同居,周旋久每天晚上睡前都要跟宁作说悄悄话,再困至少也会说一句,今天可真是反常。
周旋久嗫嚅着,在宁作的催促下,一问一答才知晓了缘由。
再回想昨晚周旋久不想穿无袖时的神色,他止不住地心疼,赶快亲了两下解释道:“我说的那句奇怪不是指你啊宝贝,我是说衣服,不对,是穿衣习惯,呃,好像也不对……”
其实当时他表达的是一种感觉,因此有点语无伦次解释不清,只能道,“唉,反正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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