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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想——那就告白吧,反正這件事也是因紀光山而起的。
冰涼的手指不斷摩擦,兩股冷冽的氣息一陣陣地碰撞,姜哲衍單手撐在牆上,眼色逐漸迷離,身上溫度不降反升。
不知過了多久,他狼狽地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水珠打濕了額前的劉海,順著眉弓的溝壑流進眼裡。姜哲衍撿起地上的衣服隨便擦了幾下,渾渾噩噩地走到床邊。
他低頭,看到紀光山翕動的嘴唇,看到他被酒氣染紅的臉頰,恍惚地想起自己很久沒有碰過酒了。
不能喝酒,也就意味著失去了醉的資格。這幾年裡,姜哲衍自認為活得很清醒。
可是今晚,他也想醉一回,醉在紀光山為自己編織的夢裡,暫時逃離這個紛繁的世界。
他往手心裡哈了幾口熱氣,修長的手指攀上了紀光山臉頰的輪廓。
隨著手邊的動作,姜哲衍俯身,從紀光山的唇間偷來了一口酒。
苦澀,粗糙,和記憶中啤酒的味道相差無幾,但又不知為何,多了幾分甘甜的餘味。
第49章留守小狗和醋罈子
喝酒後睡得很沉,紀光山醒來時,天已經大亮。冬日的陽光透過窗紗照進臥室,預告著今天的好天氣。
紀光山愜意地眯了眯眼,慢吞吞地坐起來,看到了坐在靠窗的茶几邊上看論文的姜哲衍,驚訝地直起眼神:「昨天打完麻將都兩點多了,你怎麼還起早?」
姜哲衍拿起手邊的冰美式,淺淺喝了一口:「我已經養成習慣了,到點自然醒。」
紀光山揉了揉眼睛,看到另一張床上嶄的被褥,把視線拉回身側的枕頭:「我們昨晚又睡一起了?」
「我也不想和你擠這么小的床。」姜哲衍敲著鍵盤說,「是你喝醉後纏著我不放,都爬我身上來了。」
「怎麼可能?」紀光山不相信自己的酒品這麼差,「你這人就知道胡說八道。」
姜哲衍不置可否:「我點了豆漿油條,等你洗漱完我們一起去吃。」
「好。」紀光山掀開被子走下床。衛生間已經清理乾淨了,毛巾擺放整齊,垃圾桶里空無一物,絲毫看不出昨晚的痕跡。
紀光山洗漱完,走到外面喊了聲姜哲衍。他隨即合上電腦,朝門口走來。
田子真和魏然也起來了,正坐在餐桌前有說有笑,見他倆走過來,抬手招呼說:「看樣子你們昨晚聊得不錯。」
「本來就不是該吵架的事。」姜哲衍替紀光山拉開座椅,整齊地坐到桌前。
「光山酒醒了?」田子真咬了口油條,大大咧咧地說,「昨天才喝幾罐就醉成那樣,真是太遜了。」
「這麼說,你很勇啊?」紀光山笑著拍了下他的大腿。
「反正比你會喝,不信你問魏然。」田子真拿起豆漿,瀟灑地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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