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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乘凜愣了一下,嘴角倏而勾起一抹諷笑:「皇帝陛下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
觸及對方眼中一閃而逝的苦痛,埃蒙心口微微發緊:「天真……指的是什麼意思?」
「也是,當時你還昏迷不醒,有些事可能不太清楚。這事你可以問你們的塞納星長老。如果不是你們所謂的孕子計劃,我又怎麼會淪為一個不倫不類的母體、一個生子機器?!如果不是為了從一個又一個的牢籠里逃出來,從一個又一個的深淵裡爬出來,從一次又一次的孕期陣痛中活下來!我又怎麼會為了一個人毫無感情基礎的人生孩子?!」
提及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付乘凜的記憶被重喚醒,幾個月前經歷的切膚之痛再度爬滿他的四肢、湧入他那早已復原的刀口。
像是被投入一片落滿細針的池子反覆淘洗一般,扎得他渾身刺痛。
即便事情已經過去很久,如今再次想起還是難以釋懷。
「你是被長老逼迫的?」
埃蒙一聽,頓時有些駭然,繼而又為配偶經歷過的折磨感到心疼。
為什麼乘凜說的跟他回憶里的記憶點對不上?
難道是主身的記憶出現了差錯?
付乘凜頓了頓,目露嘲諷:「難不成你還真以為,以我們互相敵對的關係,我會上趕著為你生孩子?!」
他就不信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對方還會再無緣無故纏上他。
不出所料,他的話剛說完,那覆在手上的力道頓時鬆懈了很多,付乘凜抓緊機會掙開了對方的掌控。
埃蒙喉嚨哽了哽,手無足措地解釋:「乘凜,那是誤會!我從未把你看做是敵人!我是真的喜歡你,更深愛著你。」
從很久以前開始,從十年前的某一天開始,從他打開星際頻道在專訪欄目上看到那人的那一刻起,付乘凜的模樣便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腦海,在他那平淡如水的生活里盪起了久久不息的漣漪,充斥著他的衣食住行。
為了能靠近他,他不顧親臣們的勸阻,冒然向維亞星發動了戰爭,破例親征,只為了給自己一個見他一面的理由……
他沒想到,當年的衝動會換來對方的苦難,如果可以重來的話,他一定不會………
聽了埃蒙的真情流露,付乘凜沒有一絲動搖,只當是對方不過是在開玩笑,還是一個極其荒謬的笑話。
為了徹底根斷埃蒙對他的「誤會」,只好把事情挑明了說:「皇帝陛下,你應該慶幸現在的我不是當初那個聯邦上將,換做是以前的我或許還沒這個耐心聽一個敵人傾訴愛意。不論你的心意是真的假的,或是有其他的意圖,我已經懶得追究。至於這個孩子,他現在只是我的兒子,跟你還有你背後的塞納星沒有任何關係,更別指望拿他對我進行任何道德綁架。」
覺察對方眼裡的漠然,埃蒙眼眶頓時泛紅:「乘凜,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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