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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一次交还,连同你们品尝过的
灾难或幸福,连同吻合于你们的朝代
适用于你们的土房、田园、山路、迷信
以及无法考证的命运、传奇……”
但诗歌作为岁月的容器,容量毕竟是有限的,而我更丰富庞杂的故事仍然盘桓在我的脑子里,等待着我的梳理和排遣。
2o16年春,由于雨水连绵,父亲返乡种地的习惯被迫打断。那段时间,我常常到弟弟家看望父亲,一起观看那些时间跨度长的电视剧,就会聊起老家的历史,我由此知道了大饥荒是什么时候,是什么原因,当年的浮夸风的危害大于天灾……也许是受此触动,也许还是别的什么因素,父亲拿起笔写起了回忆录,在一本侄子用过的作业本上。父亲文笔简朴,但中国社会的横切面仍然清晰可辨。我知道,父亲希望消失的岁月能够挽留,特别是他一次次返回老家,看到家乡不断的变化,他担心故土物是人非,往事难辩。
我也跟着父亲,开始了时光之旅。我大费周章地收集着民国时期赣南的经济政治和风土人情的资料。火店,走船,放排,烟土,通过领袖的《寻乌调查》,我终于弄清了赣南当年的河流经济带。我被梅江边的一个个人物叫住了,和他们重新生活在一起。谁都不希望辛勤建起来的房子变成空巢,为此我充分理解父辈对老房子的感情。它们曾经容纳过我们的生命,我们的离弃无罪,但无理。大片的梅江往事排遣到纸上,但太多的记忆枝节被删除,就像齐整的砖块里清除了夹杂的草屑、石头。我把记忆一次次打烂,踩练,重新淬火,变成另一种砖房。老家有种叫“盘地魂”
的风俗,就是通过神婆的法力,亲人可以与地下的魂灵沟通对话,了解逝者在阴间生活的情况。在对梅江往事进行编码和再现的日子里,我就像一位神巫,每天与“地魂”
沟通,每天整理着乡亲们在另一个世界的生活状况。
时代的跨越,其实就是砖的跨越。从秦砖汉瓦到当代的水泥砖页岩砖,砖的历史已有二千多年。每一块砖都寄托着人类安居的梦想。砖是泥土站起来的方式,是泥土站起来的努力,透露了人类对平安稳定的渴盼。几千年来,泥土与阳光合作,人类就有了土砖。泥土与火温合作,随着技术的改进,就有了青砖和红砖。而水泥技术让石头成为短暂的泥土,让人类的房子找到了钢铁的筋骨,模仿着蜂巢的结构,让泥土站得更加高大巍峨。
二十世纪初,梅江大户人家的标志,就是青砖房。如今,梅江人家基本建起了红砖房,制土砖的工艺慢慢消失。但我熟悉土砖诞生的全过程。如果打地基的土质好,自然可以统筹兼顾,土方打下来,一边就拉着牛踩泥添草,练泥做胚。孩子们就一起帮着把铡好的稻草撒进泥堆里,或者舀起一大瓢水,洒向练制得渐渐粘稠的泥土里。人和黄牛反复踩踏,黄泥在脚底下滑动。练好了泥,就找到平整的地面,把两只砖格一放,一把铁扎捞起大坨黄泥,叭地一声甩进砖格,两手左捏捏,右按按,软泥满框,手指沿着对角线划出两道杠,仿佛少先队员肩上的标志,然后轻轻拎着砖格,反复试提,突然模框脱出,一块方方正正的土砖像刚出锅的年糕,新鲜动人。我在《我熟悉的砖墙》中写道:“在乡间,我熟悉让泥土站起来的过程:
把切碎的稻草和软泥
请进松木的砖模
就构成了我少小时期的积木
它们与父亲的臂膀
一起支撑起温暖的家园——
我还熟悉灶膛之火,呼啦啦冲到黛瓦之上
成为人间炊烟,成了乡愁之根……”
这样的砖墙,多么笨拙和温馨,为人世撑起了冬暖夏凉。这些砖墙站起来,就是为了呵护一盏盏脆弱的灯光。
我一次次开车或坐车经过家门,看到父亲主持改造的围墙。那里面并不是童年的土墙。那墙头没有狗尾巴草,没有雨水制造的蚯蚓一样的泥痕,没有晒衣的杉木和竹杆,没有破水缸里长出来的苦瓜花南瓜花丝瓜花,没有晨风中嗡嗡的黄蜂和温柔体贴的蝴蝶,没有落日时分飞下地面的雄鸡……更没有围墙里面的那一盏盏油灯。是的,灯花见证了人世的多少悲凉。我至今清晰地记得,199o年我毕业后回到了梅江边的母校教书。那年秋天弟弟因病去世了,在医院里,我看到了弟弟临终前眼里涌出了泪水,他有太多的难舍,还在读五年级的他本来可以和我一起住在学校,享受哥哥呵护的幸福,悲恸的父母把弟弟草草地葬到了小镇南面的山头。那天晚上,我半夜醒来,看到房间里的油灯仍然亮着,硕大的灯花压抑着光明,父母的唏嘘声丝丝入耳。同样是这个房间,我时常半夜醒来看到灯花前的母亲,由于担心着梅江上放排的父亲彻夜不眠,纳着鞋底。而灯花前这种牵挂和悲痛,差不多成为我们家族周而复始的场景。27岁开始守寡的太祖母,一双小脚带大两个儿子,及其以后的一个家族,多少个夜晚灯花百结,悲欢不定。
宋代朱淑真的《灯花》一诗,写出了灯花与人世的关联:兰釭和气散氤氲,忽作元珠吐穗新。膏脉破芽非藉手,敷芳成艳不关春。疑猜海角天涯事,搅乱裘寒枕冷人。我欲生怜心焰上,何妨好客致清贫。灯花,成为一种消逝的时光。它与人类的命运相怜相敬,当万家灯火布满大地,我总想从灯泡的钨丝中想象灯花的模样,但白炽灯的普及让灯花消失得更加遥远。在梅江边,我是一个从灯花边走过来的人,少年时在学校晚自习,为了照明我们曾经把玻璃瓶的铁皮盖子挖开口子,安上油芯,添上煤油,但没有灯罩,燃烧不充分的油芯迅长出灯花,灯盏忽明忽暗,时间久了掏掏鼻子,就出来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灯花照见的自然是土屋,在沉沉的黑夜,灯花自然就是土屋的核心。
青砖枕头与油灯之光,是乡村大地岁月流逝的一个标志物。“灯花”
,梅江边一位走过百年时光的小脚女人,理所当然成为一个段历史的核心人物。丈夫枕着青砖,一直要为灯花造一栋体面的房子,但不幸英年早逝。灯花把一块青砖枕头传递了下去,把安居的梦想遗传给子子孙孙。正如灯花曾经的感叹,她望着新建的房子,心中涌起了感慨:“泥土从大地上站起来,最先是成为一块砖,经受着太阳的烤晒,不断变得坚硬,然后泥土们借助了棱角集合在一起,互相支撑,慢慢站得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泥土站了起来,越来越高,显然这是一个家族展壮大的象征。
是的,我不过是想点亮一盏文字之灯,照见乡亲们的生老病死。我不过是想让亲人们像一块块土砖,再次在纸上站起来。
2o16年6月6日至7月6日初稿
2o16年11月6日至27日第二稿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1t;
作品简介免费提供作者闲听风雨的经典小说老婆初恋回来续旧情,兵王要离婚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服务本站更新及时无弹窗广告欢迎光临观看小说妈妈,我想爸爸了!好的宝贝,我们现在就去看看爸爸在做什么了!老公,我们来看你了!洛轻尘,你伤我那么重,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老公,你听我说,我真的很爱你!原谅我那时候的不知轻重,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小家,我已经辞去董事长的职位,让我爸接手了,我余生只想陪伴在你身边!楚云舒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的心真的很痛!四年前他救下了她,一夜荒唐有了个可爱的女儿,为了孩子好,签订了婚约协议,他陪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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