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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狗听到金狗的嘲笑,说,我家蒜头是文化人,迟早还会出息的,你一个二流子,当然我们怀疑你还不起粮。金狗说,他是文化人不假,但文化人哪是一块种地的料?这不是明摆着嫁错人家上错轿吗?你们就等着挨饿吧,我家一定会比你家吃得香穿得好!
蒜头坐在田坎上,揉着腿上的伤痛,眼泪差点流了下来。捡狗就过来批评我,一点伤算什么,庄稼人就要有个庄稼人的样。说罢抓起一块泥巴,敷在蒜头伤口上说,你是这个命,得受这个苦,你就得好好忍受,也就是一开始难受些!
傍晚,蒜头吃完了饭就坐到灯花身边抽烟,叹气。月光从天井边飘了下来,照在蒜头的伤腿上。蒜头诉苦说,婆婆,这苦难受啊,我不该回来种地。灯花安慰说,你不能这么想,没有吃不完的苦,只有享不完的福。当初你爷爷持家时更苦,当初你爷爷走后我们一家更难,不也挺过来了?种地有种地的好处,当官有当官的风险,种地累一点,但睡得香。
灯花坐在天井边,一边摇着摇篮,一边讲起家族史。灯花说,这是我摇大的第十三个孩子,一代一代人哪,那有什么坎会挡住我们梅江人家呢?你看梅江,它从宁都州一路走来,从来就没有笔笔直直的时候,总是在山岭之间跌跌撞撞,但总是能越走越远,越走越宽阔,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那些前辈人,也许没有给我们后人生活的方向,但给了生活的态度……老人的念叨很快成为催眠曲,蒜头在椅子上眯起了眼皮。
第二天太阳升起,蒜头下地去了。到了中午,太阳毒毒地泻向大地,他把身上的衣服干脆脱个精光,像父亲一样裸着膀子。每到夏天,捡狗在野外劳作喜欢裸着上身,这样不但凉快,而且省衣省时,俗称“晒红背”
,从春到秋,光着的肩背皮肤黝黑光滑,水珠子上去自动滑下,如着荷叶。
蒜头如法而行,但几天后就揭下了一层皮,热辣苦涩,隐隐生痛。蒜头把衣服穿回去,父亲就说,脱了一层皮,就得继续,否则前面的苦痛白受了,三层皮后就浑身自在了。
就这样,蒜头一年到头地里耕种,日子过得慢,又过得很快,转眼就到年关了。梅江边的人家,除了炸果子、洗盆罾、打米果、购香烛,就是要提前准备好过年时的猪肉,待客要多少,家宴要多少,走亲戚要多少,家家有个计划。谁家年关刚好有肥猪宰杀,很快会被全村人分解,不必上市场。
这时节,蒜头又会拿出算盘,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算盘,虽然不像以前集体时那样哗啦啦地成天响,但响起来就是好时刻,要么是总结年成,要么是预算未来。这一般是晚上时分,一家人快要上床睡了,蒜头叫孩子们拿出本子,写下一年的粮食产量,说,两亩七分地,亩产九百多斤,一千多斤粮食,明年就不会春荒了!
妻子在一边听着,接口说,还有金狗家两百斤粮,我们更不愁了!蒜头就说,那两百斤今年不能算,估计还不了!这几天他家上门收债的人一趟又一趟,家门都快成圩场了。
李氏说,像他那样一副二流子样,成天在外跑,种地不认真,让妻子孩子在泥地里混,自己在外吃香喝辣,每个圩日都喝得醉醺醺回家,我们那两百斤粮不知道何时能还清!
蒜头就说,过年如过关,如今他就像杨白劳一样躲着。我们反正同在一个队里,不像那些债主,不必上门去催。
除夕这天早上,河村响起了猪的嚎叫声,像是金狗家的,蒜头就去看看能不能定下一些猪肉。出了门,走到金狗家,只见金狗的妻子坐门块上嚎哭,比刚才的猪叫还尖锐,几个孩子跟着哭叫。一头刚刚杀好的猪,已经被两位债主搬进了箩筐,准备挑走。
蒜头马上明白了,走上前去说,各位乡亲行行好,虽然人家是欠着你们的钱,但叫花子有个年节过,你们就给他家留一点吧,看在孩子可怜的份上!债主犹豫了一下,拿刀割下一块肉,丢到屋前的木盆里。猪血染红的水面上猪毛油油地荡漾。金狗感激地说,蒜头欠你的粮食还不起了,当初我不该嘲笑你!
蒜头就说,乡里乡亲的,什么时候也行。我知道你是在外头做生意,这欠人家的不比以往欠集体,可以一年接一年记着账,人家也要过年用钱,怪不得人家,以后做生意要小心一些就是,别折了本搞垮了一家,孩子跟着受累!
这几年走排,蒜头很少看到金狗,突然传说金狗说财了,买上了一台电视。在小镇,买电视的都是吃公家人,小镇不过五台。金狗一个普通百姓,竟然带回了一台电视,河村的孩子天天往他家跑。
有一天,蒜头来到金狗家找孩子。金狗招呼蒜头坐下,说,为孩子买一个吧,孩子们喜欢。蒜头瞅了他一眼,说,我不比你会投机倒把,我没钱。
金狗并不介意,说,我欠你两百斤谷子,是不是折算成钱给你呢?一百块钱,再借你点就可买个黑白的了!蒜头没有答应,拉着孩子回了家。现在,尽管盼着有钱建砖房,但两家还是没有以钱抵粮,了结谷子的赌约。
但是,金狗财的秘密,蒜头一直想弄清楚。开办砖房,那需要多少资金才能办到的事情。金狗从一个人人上门要债的人,转眼又成一个人人羡慕的企业家,蒜头感到这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个秘密,蒜头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才弄清楚的。
蒜头对种地的苦可以经受,但挣钱的难,却愁坏了全家。父亲捡狗倒是不着急,解放前就学了好多小手艺,但蒜头只会打算盘,这是没用的手艺。
这年开春,蒜头寻找挣钱的法子。他去蛇迳的寺庙里上香,希望得到神明的指示。在寺庙里,蒜头意外地看到了书苗。书苗跟婆婆一个年纪,老迈笨拙,在庙里了此残生。河村的人传说,自从苏维埃收了他的财产后,书苗的脑子就变得不正常。
看到书苗,蒜头突然想,爷爷当年就是走船的,是做过大生意的人,不妨问问书苗,是否可以试试走船的路子。书苗深谙尘世浮沉的道理。头届红时,他担心打成地主,把家财捐给了苏维埃,独苗也送进了队伍,再没有回来。
红军离开后,他家的货船倒是回到家里,但儿媳改嫁,孙女出嫁,最兴旺的家庭转眼间萧条冷落。解放后,书苗田产全部分了。如果不是捡狗的极力反对,他险些划成了地主。晚年他孤苦无依,心灰意冷进了寺庙。
蒜头说,大爷,你是经历世事的人,我想和你聊聊走船的事。现在改革开放了,人们又可以跑江湖了。
书苗耳朵听不清楚,只是不时啊的一声,没有回应。蒜头自顾自地说下去。他说,这些年种地,化肥农药、洋油食盐,真是难挣钱啊!我也想像你一样,起个大货船跑江湖!
听到走船,书苗仿佛突然复活了。书苗说,恐怕难了,重新起船得花不少钱,你是来找我要钱吗?我可没钱,我有没有留下一点细软!不要听外头瞎传,我确实没有藏下,这世道一会儿红,一会白,一会儿单干,一会儿集体,我是看明白了,钱财多了会咬人,聚散自有时。
书苗像是在回答蒜头,但又像是回答几十年前的苏维埃干部和土改干部。虽然对不上号,但蒜头仍然说下去。他太需要人指点了!蒜头说,现今世道,没钱真不行哪!
书苗说,有银有没有积蓄,可以问问他家的情况。蒜头接上说,有银就是有,也不会给借给我们。他过继了一个儿子,生了五六个孙子,现在都继承了他的本行学着做生意呢,走村串户收鸡毛蒜皮,个个都精明得很,大家都传说有银积了钱,他们早就盯着,如果我去借钱,那些孙子知道了,就会把有银抢了。
书苗说,我没钱,我真没钱!我家的钱财,都交公了!我把儿子都交公了!你们不要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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