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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敬掀眼,若有若无的笑。
梁宴清捕捉到了。
他缓缓开口,“程敬,即使柏仪对你有好感,但今后怎样,各凭本事。”
程敬和许景行同时愣住,他这话说得不大对劲呀!
27|
入了春,a市的三角梅开花,处处都能见到满片紫红,艳丽无比。
此时不到七点钟,天将将亮。
微风轻拂,把清晨露水的香味送到鼻边,吸一口,沁心脾。
谢柏仪边走边瞧着,胸腔里因被感冒侵扰而积沉的污浊之气一并吐出来,她脸上有了笑。
梁宴清与她并肩而行,侧头见了,勾起唇角。她这场病,一连折腾了大半个月时间,总算是好彻底了。
多日来,谢柏仪待在老宅子养身体,梁宴清每天都来看他,来回车程很长,他竟不一点觉得远。
头两天她刻意不搭理他,但梁宴清就像长在心底的一株参天大树,根结盘错,融入骨髓。而那些枝叶,只需一丝风,便会随之晃动。
对梁宴清,谢柏仪做不到冷脸相对,更别提恶言相向。
再说他并没做错什么。
他们似乎又回到以前的相处模式。
不过……
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谢柏仪就始终走不出死胡同,终归不是办法。
所以谢柏仪决定跟梁宴清说清楚。
他约她出来走走,她便来了。
这是一处景区公园,他们来得早,四周寂寂无人,清净惬意。
走过一面长满葱郁爬山虎的墙,路经一大丛繁开灿烂的三角梅,便进入樱花大道。
这个时节,樱花开得正好。
大道两边,一面是白色樱树,一面是粉色樱树,白的如茕茕雪,粉的像女人初妆,美轮美奂,好比仙境。
今儿谢柏仪刚巧穿了粉色底的旗袍,左肩处一枝樱花低垂,与这景致相和,既有婉约意蕴,又不失灵动劲儿。
谁也没有说话,缓步前行,伴随着一沉一轻的脚步声。
不过十分钟,便走到了尽头,对面有几把长椅。
谢柏仪提议,“我们过去坐一会儿。”
梁宴清没有意见,点了下头。
挨着坐下,她偏过头直直凝望着他,目光温柔。
梁宴清对上她的视线,没有躲避。
半晌,谢柏仪轻轻笑起来。
他也笑,问道,“刚才为什么那么看着我?”
谢柏仪心底微微叹气,摇了摇头,“没什么。”
梁宴清看了她好一会儿,到底没追问,他感慨,“已经许久没有像这样看风景了,等你毕业,我们去旅游吧,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谢柏仪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怔了怔,心底掀了波澜。
时隔太久了,上一次,在四年前。他们去了芬兰一个美丽的乡村看雪景,自己摘果蔬做美食,那时候快活得不得了。
一晃,就变成了遥远的回忆。
谢柏仪眼神放空,若有所思。
梁宴清叫了她一声。
她回神,敛起心底的怅然,她说:“宴清哥,我有点话想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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