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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樓滄月並不遂他的意,他裝作悠悠轉醒,虛弱但清晰的聲音傳到每個人耳朵里。
「柳大人,等等。」他由娘攙扶,好像沒骨頭似的靠在她身上。
「樓應天罪大惡極,但終歸是樓家前任家主,也同樣是我的生身父親,還望大人憐我孝心,把他交由樓家處理。我無意、無能包庇這個罪人,只是家醜不可外揚,我過後定然交出一個讓大家,也讓樓大人放心的結果。」
說著,仿佛傷心過度,眼眶都泛著紅,點點淚光縈繞眼中,泫然欲泣。
這副姿態不能不說一句我見猶憐。
然而柳聘風不是憐香惜玉之人,他再有君子貌、聖人心,也絕不容許樓家隻手遮天。
當中請求接走樓應天,就是當眾無視律法。
若是應下,就等同於縱容樓家繼續作威作福。
樓應天固然倒下了,可樓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加之樓滄月現在以凡人之軀重現神跡,降天罰於藐神之人,焉知將來沒有不臣之心。
「罪人樓應天,所犯私買人口、姦殺幼童、傳習妖教、殺人祭祀等數罪,按胤朝律法,當先收押,待詳查細數罪行後定下刑罰。」
柳聘風眼神掃過樓滄月逐漸握緊娘的手。
樓滄月再虛弱,也是個如小樹般挺拔的少年郎,依偎在娘身上,顯得不倫不類的。
少女柔弱無骨的手被他掌心包裹,無力掙脫。
「鬆開。」
柳大人放低音量警告他。
無人注意到他們的交鋒。
而剛剛還裝可憐的樓滄月明顯功力不夠,畢竟剛演了一場大戲,所有的人都被他玩弄於股掌間,這讓他也不免有些自得。
「大人真愛開玩笑,這可是我的娘。」
然而柳聘風並不是他一句話就能激怒的,他看著樓滄月眼裡流露出的得意神情,並不把對方當作對手。
「小孩子就是愛玩鬧。」柳聘風評價,「演戲而已,你在她這裡,不過是連名字都沒有的陌生人罷了。」
說完,他上前攬住娘的腰,將她單手抱起。
娘並不掙扎,甚至順從抱住他脖子。
丁慶也跟來了,他看著一臉八卦的人群,道:「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未婚夫妻嗎?小夫妻情沒見過嗎?」
眾人眼神在離去的柳聘風和樓滄月身上來回流轉。
樓滄月苦笑,狀若無奈:「哎,情深緣淺,恨不早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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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聘風:小孩子就是愛開玩笑。
樓滄月:你等著,看誰本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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