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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食”
两个按钮,林千山到底拿他没办法,转头去给他拿零食了,顺便去切点水果招待客人。
客厅只剩下祝龄和李阳舒。
李阳舒大概懂他的用意,不仅不生气,甚至夸夸他“这么厉害把我们小林总耍得团团转。”
谁知道祝龄板着脸摇头,连着按两下,机械的电子音说出“听话”
。
他明明就很听林千山的话,才不要被扣帽子。
“啊”
李阳舒拖长音调“原来这样也叫听话啊。说吧,你找我干什么是不是请我在千山面前给你讲好话,撮合你俩在一起”
祝龄点头又摇头,摸出手机打字“那天你说的搬家,住哪,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阳舒想了想,回忆道“这个啊你去问问林阿姨,如果她不明白,你就再去问问千山”
祝龄不理他了。真是没劲,真是小心眼
林千山回来后,他们默契地装作什么也没生,很和谐很友善。
当晚,祝龄跑去找林阿姨问。
林阿姨先是愣了愣,而后拉过祝龄,关好房门,回忆道“我和千山的爸爸有点亲戚,那时候我去找他们,想求个工作,他们就把我和千山一起赶到了那套房子里。最开始他还偷偷跑回林家,可是被赶了出来,怎么给他妈妈打电话,都没有人接。那天晚上,他差点自杀。”
说到这,林阿姨看了祝龄一眼,拍拍他手背,继续说“从那以后,千山身上总有各种各样的伤,如果不看住,他就有可能出事。好在后来稳定住了。
“这里确实是放画的,不过毕业之后,他应该没再画过了。”
林阿姨叹了口气“是啊,怎么你来了之后,他真的回到家里了呢。小祝,阿姨要谢谢你,他愿意踏实地留下来,我真的很庆幸。
“以前他总出去开车,蹦极,爬山,太危险了,虽然再也没提起过自杀的事,可阿姨还是害怕。他不回信息,送过去的饭和水果也不吃,也不许人跟他一起住,真的让人放心不下。”
祝龄心一颤。
他想自己似乎明白了,又好像没有。但他从这些话语中隐约构建出了曾经的、更真实的林千山。
那个很少展现在他面前,绝望、消极,有自毁倾向的林千山。
他跑回卧室,如飞鸟般投入林千山怀中。
林千山本来看完这期报刊就要睡的,被这样扑过来,睡意散了大半,下意识哄他“碰见什么了”
“我、你”
祝龄断断续续地比划,终于艰难地把这些事情大致复述了一遍,最后的最后,他盯着林千山的眼睛,强调“哥哥不可以自杀。”
“什么啊。”
林千山失笑道“没有。祝龄,什么自杀,自毁,这些都没有。”
祝龄明摆着不相信的样子。
却又让林千山感到柔软的触动,便不自觉将他带得更近,放柔语调解释“只是很无聊。好像活着遇到的所有事都没有趣味。可能人一旦这样想,就会忍不住寻求刺激,只有命悬一线,才感觉自己确实在活着。”
没有在意的人,也没有值得在意的事。
祝龄好像能听到落雪声,呼吸声,和林千山的心跳声,这些声音像一颗微不足道的水滴,落入池水中,惊起层层涟漪。
祝龄慢慢比划“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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