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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的手一直在哆嗦,声音也是断断续续,仿佛被涂满麻药的箭矢射中,“你没赌是因为你的钱在前几天就赌没了,你现在还想带修鸿出来赌?回去抄书!”
蓝衫男子脸色逐渐阴沉,最后一声怒吼直接把书生扔出了赌坊。
“回家吧,别在这种是非之地久留。”
蓝衫男子说完就自顾自地走了出去,普通青年也走了出去。
蓝衫男子姓杨名白,是白杨书院的主人,自号白杨,故人多称呼其为白杨先生。书生姓李名淳愈,就读白杨书院,好赌,而普通青年姓李名修鸿,李修鸿半月前到达洛阳后便入了白杨书院,于书院内专读经书。
李修鸿出了赌坊往北城区去,走过一条巷子,看见两名都护卫追着一名男子,男子虽浑身是血但度极快,两名都护卫追着他上气不接下气,正当其中一名都护卫要拿出招风哨时李修鸿人已经出现在男子的身前了,李修鸿右手抓住男子衣领,左手擒住男子右手,一个转身将男子背摔在地上。
男子被这么一摔,吐出了两口鲜血,整个人瞬间不动弹了,眼睛挣得奇大无比,两名都护卫也追了上来,一名立马将男子拷了起来,另一名两手按着膝盖,不停地喘气,“多……多谢相助。”
“阿鸿,还不快回去,不然先生要生气了。”
李淳愈不知从哪个角落跑出来,将手搭在李修鸿的肩膀上,“两位老爷不好意思啊,我们是白杨书院的,打扰了。”
李淳愈朝两名都护卫笑了笑,报了家门后就拉着李修鸿赶紧往白杨书院跑去。
“愈兄,咱们跑什么啊,我刚刚还帮了他们,怎么……”
李修鸿话还没说完嘴就给李淳愈捂上了,“你疯了!和都护卫扯上关系作甚,都护卫办差,闲人勿扰你不知道啊!待会随便找个理由把你带到牢里去你不死也得脱层皮,先生还得花钱去把你捞出来。”
李淳愈的声音极小无比,恐怕他自己都无法听见,而李修鸿只是点了点头就闭上了嘴。
推开白杨书院的大门,走进院子,能看见好几十株竹子贴着院墙,竹子长势甚好,个头甚至高过了围墙,而竹叶也把院子里的石桌石椅遮得严严实实,无论太阳从东边出来还是从西边出来都没法晒着它们。院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一张石桌,几张石椅,桌子上刻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象棋棋盘,穿过院子就是学堂了,是学生们上课的地方,有时来的人多,也会在院子里铺上席子、摆上桌子,过了讲座的屏风便是杨白和学生们所居住的地方了,从学堂后门出去便能到了厨房,厨房也有一个小门,小门通着外面,算是书院的后门。
院子里一名白衣女子舞着一把宝剑,剑身长两尺,剑柄为花木所制,剑格镶宝石,挂青色剑穗。
剑似蝴蝶,身游花丛,阳光在女子脸上闪来闪去,仿佛在追逐女子的美貌,但一直没追上。剑锋点在地上又突然指向门口,女子轻俯身子,扭腰转胯,后脚蹬地力,被压在腰间的宝剑也随即冲出,一股寒风撞在了大门上。
李淳愈刚打开门一股寒风就撞了上来,但他眼睛倒是没眨一下,“阿蓉师妹,休息一会好不好,别练了,这么热的天不得晒黑了。”
李淳愈走了进来,李修鸿跟在他后面,“就是因为下过了雨又出了这么大的太阳,在房间里看书闷得慌,才在院子里练一练,哎!修鸿师弟回来了,来陪师姐练练。”
女子收起宝剑,拿出两把木剑,并把其中一柄扔给李修鸿。
女子姓于名蓉,就读白杨书院,喜武,时不时就会在院子里舞剑,在李修鸿来之前,一直和李淳愈练剑,李修鸿来了之后就一直找李修鸿陪她练剑了,“说到底,阿鸿年长你两岁,你这左一口修鸿师弟,右一口修鸿师弟的成何体统。”
李淳愈边擦拭着石桌边训斥于蓉,“但他就是晚来啊,我先拜入先生门下,就是他师姐。”
于蓉很是不服气,“淳愈哥,不会是我最近一直找修鸿师弟陪我练剑,你吃醋了吧,不会吧。”
于蓉的脸从原先的有些恼变成了一个很滑稽的笑容,想笑又不能笑出来,反而哭笑不得。
“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会吃醋?阿鸿拜入先生门下了,是来读圣贤书,不是来学武功的!你不该天天扯着阿鸿陪你练剑,再说,阿鸿不仅武功强于你,这只读了半个月的圣贤书就远于你了,你真的能当上这一句师姐吗?”
李淳愈脸色青红地讽了几句回去,把于蓉气得破口大骂“死赌鬼!臭赌鬼!烂赌鬼!我打死你!”
于蓉手中的木剑径直向李淳愈辞去,虽是木剑,但按照于蓉此番力道,若是刺中了,身上免不了要多出几个小洞。李淳愈和于蓉在院子里追逐,李修鸿则是替李淳愈继续擦拭石桌,把缝隙里的脏物清理干净。
“修鸿,进来。”
杨白站在学堂门口朝李修鸿招了招手,李淳愈和于蓉见到杨白了停下了脚步,对杨白拱了拱手,“先生好。”
“淳愈,你似乎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
“先生,弟子记得,弟子这就去抄书。”
李淳愈说完立马跑回自己的房间去,而于蓉则是接过了杨白递过来的木盒和一封信,“蓉儿,你把这个拿给你父亲,并告诉他看完信后来书院找我。”
于蓉接过东西就急匆匆地跑回了家,而李修鸿人已经坐在杨白房间里了。
“修鸿啊,你到洛阳也有半个月了吧,感觉如何。”
杨白拾掇着桌子上的书籍,“洛阳人比我们村的人要更多姿多彩一些,东西也是。”
李修鸿开始烧水,准备泡茶,“洛阳里高手也比伏羊县的多,而且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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