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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要被她氣笑了,「陵州的楊公子還是宋公子,你看得上嗎?」
「你!」她一張俏臉被氣得漲紅。
當初太子為成大業,不得不將太子妃之位留給烏塔公主。他也曾許諾她側妃之位,可張予初是高傲之人,不肯低頭,一氣之下便從京城祖父家出走,去了父母所在的陵州。
她年歲不小了,確實早該議親,然在陵州相看了幾家,不知為何總覺得對方不合心意。
她知道自己忘不了那人,可此時被人挑明,她怎不難堪!
「孤知道你惱我,孤也知道是自己對不住你。現如今,只有這麼一次機會。」
「予初,孤求你,別賭氣,讓孤用下半輩子好好補償你,好嗎?」
太子語氣無比真誠,看向她的時候,那種失而復得的珍惜是如此的真切。
她何嘗不知道這是他們之間唯一可能複合的機會,錯過了這次,便真的再無可能。
也正因為這樣,所以她才懷著十分矛盾的心態,跟著父母一起回京。
她確實不想錯過,但又不甘心委屈求全。
張予初紅著眼,默默地咬唇不說話。
太子拉起她的手,她掙了一下沒掙開,惱怒道:「殿下請自重!」
太子平日裡和煦的目光瞬時變得銳利起來,「我就是平時太自重,太顧大局,所以才會錯過自己的良緣,這一次孤不會放手!」
站在遠處的人皆自覺背過身去,不敢再看。
***
街上人聲鼎沸,行人走卒絡繹不絕,張家馬車內,秦氏拉著女兒的手。
「和太子談好了?」
「不算。」予初的神色仍有些不虞。
秦氏知道女兒心結,但是她既然跟著回來,且願意參加皇后的花朝節,便都表明著她態度是和軟的,否則可以直接轉頭跟著祖父回老家。
秦氏也沒有再勸什麼,反而想起一件事,「你之前說要帶個畫師進宮,我跟皇后娘娘提了,她同意了。」
予初點頭:「多謝母親。」
秦氏又道:「你跟那柳姑娘不過見過兩次,怎的就答應她這番僭越的請求。柳姑娘身份如此敏感,母親總覺的很是不妥,而且她顏色不輸你,你不怕——」
秦氏後面的話卻不好說下去了,予初知道她怕柳姑娘威脅到自己。
說實在的,母親的評價是愛屋及烏的,柳姑娘的姿色分明在自己之上。
予初道:「母親說錯了,不是她提出要隨我進宮,是我請她陪我進宮。女兒聽說皇后娘娘,此次花朝節她籌備活動眾多,其中還安排了畫師給姑娘們繪畫留念,上次我去李伯伯家,見到她給李家太夫人畫的福像,將太夫人的細微祥和容貌近乎完美復刻。女兒想,若這是我最後一次進宮,那也將我最好的容貌和風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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