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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是生气,但关心却从不缺席,陈伤看着窗外还在洋洋洒洒的雪花笑的很柔软:“好,马上回去。”
取了蛋糕陈伤关掉了后台的接单系统,赶往最后一个客户的家里,好在距离甜品店的位置不算太远,就算拥堵对于电瓶车来说也并不算艰难,只是行驶在车轮碾过的车辙印里,陈伤因为地面太滑而几次险些摔倒,跌跌撞撞的倒也安全到达。
可陈伤没想到定蛋糕的人会是阮教授和季顾问。
阮教授对于陈伤的出现也很是意外,诧异的看着他,视线落在他厚厚一层雪的肩膀上,招呼他进来:“进来坐坐吧,外面这么冷,暖和一下。”
陈伤应该是要拒绝的,家里有谢引还在等,他应该快点回去的,可阮教授又说:
“本来应该是我们去取的,但下这么大的雪,你季叔叔的风湿又犯了,腿疼的厉害,离不开人,就叫了跑腿,没想到是你,今天是我儿子季风的生日,进来吃块蛋糕吧。”
陈伤婉拒的话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嚼碎在了唇齿边,笑了下:“谢谢阮教授。”
因为季风已经不在,所以即便是个值得欢庆的日子但在这个家里却还是能明显感觉到一丝丝的压抑,季顾问和阮教授都将情绪隐藏的很好,可陈伤还是有些难过。
主人公不在,没有吹蜡烛许愿的情节,也没有生日歌,失去儿子的父母也只是彼此看了一眼,说了句‘小风,生日快乐’就切了蛋糕。
“听我爱人说你也是被拐卖的孩子?”
季顾问将切好的蛋糕推到陈伤的面前,问了句。
“是。”
陈伤道谢接过。
陈伤从来都不是多话的人,但或许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也感受的到季顾问想要说说话,他便多说了一些:“大概三四岁的时候,但因为了一场高烧对那时候的时候已经没什么记忆了。”
“你怎么知道自己是被拐卖的?如果没什么记忆的话,应该会觉得自己就是在那里生活的。”
“我没有被他们卖给买家。”
陈伤吃了一口蛋糕,很甜,甜的苦:“我在人贩子的据点生活了十年的时间。”
阮教授拿餐盘的动作顿下,季顾问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看着他许久都没声音,陈伤也明白这是一件很不太符合常理的事情,解释了下:
“最开始的确有半年多的时间就把我关在那里,身边的孩子都走了没回来,只有我一直没有被带出去,后来他们想把我卖掉的时候是我自己不愿意离开,觉得他们是唯一知道我来自哪里的人,我要是离开了,可能这辈子就真的再也不可能知道到底是谁了。”
“最后知道了吗?”
陈伤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这个问题,阮教授就轻咳了一声,季顾问反应过来,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忘记你现在都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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