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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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社戏（第2页）

我特意备了二楼用来落脚，一楼距离舞台近若是有人心生歹念可不算好，二楼包厢却是新式构造，就用不着担心受怕，一直到九点钟戏可算开始。

一个老旦在台上唱，那老旦边上站立之人正是蔡伦，我费尽心思，挑了个风水宝地，能看到台上他的表情变化，只因我想近些瞧瞧他的眼睛。

然而他这会并没有上台表演，我转头问边上的胖绅士。他悄摸着凑近一点，开口，“还没答谢。”

我不明所以感觉荒唐，眼睛一闭，同时脑内联想他该如何答谢才好，于是看老蛋演唱，看小蛋唱，看皮蛋唱，看鹅蛋唱，看两三个人互打，看三四个人互打，看五六个人互打，这才到了他上台表演。

“地主老爷吉祥，士绅老爷们吉祥，县令老爷吉祥。”

“这上来便向四周拜谢，哪有正经艺术家的做派，只怕这戏也做不好罢。”

我向来没有忍受过这种不伦不类的表演，更别说我身边这位胖绅士脸都憋红，想笑不敢笑的偷摸瞅督粮老爷，这台上扭来扭去的身姿，左右互换着晃荡，引来督粮老爷的喝彩，真是荒谬，难不成我不懂戏曲。

我不懂这台上表演之人与督粮是何关系，更不懂这表演为何要看，我不配看戏曲，更做不了师爷。

……………

还好夜间很凉爽，真可谓是“泌人心脾”

，我最终走出了戏院，陪着督粮老爷在这片地里散步，聊那肮脏事。

督粮老爷看向田野，欣慰的说：“辛苦你了。”

我回头露笑：“皆出自农人。我并未出多少力气，哪来的辛苦。”

后来我一想到，便觉得奇妙，这变脸还是得看士绅，难不成戏子变脸有士绅精彩难猜。

正如这朝堂派来收粮食的督粮道，所谓督粮，就是监督着把农人辛勤劳作成熟的庄稼收纳上来，在这过程中还得让农人如沐春风，不自觉的就将粮食交给朝廷。

我仍看不懂那社戏，究竟要表演什么，那表演戏曲的戏子不过是在台上唱戏摆脸谱做样子耍花招，给旁人看。

我是一个俗人，不免得在心里悱恻，这民间社戏不过是一个在演另一个在看罢了。

……………

“勤劳朴实的农人用双手创造了美好的未来，辛勤的汗水撒在麦田里，汗水撒向那片田野，寄托着我无比思念的故乡，啊，我的乡亲们感谢你们的付出，谢谢你们！你们善良可爱，令我敬佩。”

隔天早上，督粮老爷兴冲冲的到了田野，和蔼可亲的扶起跪在地上扣头的老农，表了一篇充满感恩的讲话，在这话语中带着温暖的人文关怀气息，寄托了老爷的思念家乡的无比赤忱的复杂的爱与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