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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耶穌光,光線通過膠體,經過雲霧的反射形成光環,是一種很奇妙的光學現象,」孟亦舟抬起相機,捕捉著鏡頭後的風景,「聽說是好兆頭,看來這次戲會排得很順利。」
鏡頭搖晃,背景過曝,理論上來講,這只能說算是廢片。
但孟亦舟看著少年沉迷的側臉,肩後橫鋪著的萬頃霞光,嘴角很輕地彎了一下,點了保存。
飛機落地是中午,當地地表溫度突破了今夏以來的最高氣溫。
酒店偏偏定在南灣廣場,打車四十分鐘,進了大堂又碰到旅行團,多等了半小時,其餘人又熱又累,無精打采地坐在門口的沙發上吹空調。
孟亦舟穿著被汗水暈濕的襯衣,有條不紊地報著每個人的身份證和名字。
前台妹妹手忙腳亂地操作著,操著一口不標準的普通話,說:「系在是不好意思啦,讓您夠等啦。」
孟亦舟禮貌地說沒關係,笑著跟她講:「旅遊旺季嘛,客人多,能理解的。」
前台妹妹鼓搗半天,遞來房卡和用餐劵,臉紅紅的,也笑盈盈的。
孟亦舟說了聲謝謝,房間兩人一間,分了房卡後就各自散開了。
他左手推著沈晚欲的行李箱,右手拽著背包帶子,上了電梯,打開房門,卻沒立刻跨進去。
大廳放著一扇日式屏風,布藝沙發鋪滿紅玫瑰,餐桌上有紅酒,空氣中散發著甜膩的香氣。
沈晚欲先他一步走進去,回頭笑說:「好像是夫妻房。」
玩笑口吻化解了空氣中淡淡的曖昧和尷尬,孟亦舟環視一圈,說:「是家庭房吧,有一間小臥室。」
放下背包,孟亦舟目光落在某個地方時,幾乎微不可聞地皺了皺眉。
沈晚欲瞥見,問他:「怎麼了?」
孟亦舟淡聲道:「環境還行,就是地掃得不怎麼幹淨,桌子角有根頭髮。」
沈晚欲被大少爺的挑剔逗笑了,他走到矮几旁,彎腰撿起那根不起眼的頭髮絲,丟進垃圾桶:「看來五星級酒店的保潔還是比不上孟少家裡的,回頭找經理問問,重打整一遍。」
孟亦舟的朋友都喊他孟少,不過他還是頭一回聽沈晚欲這麼叫,怪鮮的。
「你叫我什麼?」孟亦舟挑眉。
「孟少啊,」沈晚欲慢條斯理地說,「跟我住的這三個月沒僕人打掃衛生也沒月嫂照顧飲食起居,委屈孟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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